第73章(6 / 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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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也只有这办法了。”下下策,但好过让她继续窝在这地方。

  练绘对他二人之间的默契毫不怀疑,但他觉得许稷可能另有打算。

  双方都沉默了一会儿,许稷倦了,就靠墙埋头休息,但又不可能睡着。练绘忽问:“有魏王的下落吗?”

  许稷未抬头,只低低说:“知道又有何用呢?”

  “陛下是可造之材,但等一个孩子长大,时间太长了,如今已没人等得起。”这样的局势之下,似乎多等一天,就多一份危险。

  一个毫无力量的君王,活在阉党的掌控之下,其实也在受罪不是吗?倘若是寻常人家的孩子,哪里要这样如履薄冰。

  许稷斗胆反问:“魏王取而代之就有用吗?”

  练绘轻叹出声:“你见过陛下的伤吗?”他语声稍滞:“那么小的孩子,身上青一块紫一块,却只能悄悄捂住不敢告诉旁人。连近身内侍都敢掐他打他,小孩子的强颜欢笑,也是很累的。”

  许稷的心梗了一下。

  今晚他那样冲撞马承元,甚至怒气冲冲摔了暖抄手,马承元怎可能不教训他?

  阉党需要的只是一个提线木偶,不是有脑子会思考的活人。倘若这木偶动了支配自己命运的心思,就会被胁迫虐待,直到重新变回那个乖顺木偶。

  许稷觉得很难过,倘若阿樨被这样对待,她必会冲上去撕了对方,换成小皇帝,她也一样这样想,可实际上她却没有足够的力量,这是感性与理智之间的距离。

  深夜里的中和殿安静极了,只听到细尺抽在皮肉上的声音。

  小皇帝弓着腰跪坐在地上,像个犯了大错的罪人,身后站了一个小内侍握着细尺子一下一下地抽他的背。单衣之下是疼得皱缩颤抖的身体,小皇帝拼命忍着痛,不让眼泪掉下来。

  其实他只要哭饶就好了,示弱是最好的解决办法,但余光一旦瞥见坐在一旁的马承元,他就憋足了一口气,不再想求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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