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4 / 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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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然,这都是后话了。

  在被绑架的这场磨难中,荣德生不仅经济上遭受了重大损失,身心健康也遭到严重摧残。

  1949年,国民党政权倒台前夕,荣氏家族内部出现了大震荡,这一年也是一个分水岭,荣家由此走向低潮。1948年9月4日,上海市警察局根据蒋经国的旨意,以涉嫌私套港汇为由,将荣宗敬的长子荣鸿元逮捕,关押77天,经特别刑事法庭审判,处以六个月徒刑,缓刑三年,荣家先后被勒索去棉纱、布、面粉、栈单、黄金、美钞,总价值折合5000件棉纱。1949年5月,上海地方法院又以所谓“军粉霉烂案”的莫须有罪名,对荣毅仁控告起诉,原定于5月25日开庭审理,由于上海迅速解放,才避免了更大的厄运,但已被敲诈去黄金10条、美金5000元。

  至此,荣德生终于认识到国民党当局“视民力若牛马,待民意如敝履,剥尽民脂民膏,终至自弃于民”;这个政府“比之日本,不相伯仲”。这也是后来上海解放后,荣德生不愿迁台的原因吧。

  因为国民政府倒台前推行币值改革和限价政策,不久就导致了严重的通货膨胀,引起抢购狂潮,上海经济渐趋瘫痪。上海产业界人士纷纷迁资海外,寻求新的出路。资金的外流,致使留在内地的荣氏企业元气大伤。这让荣德生气愤不已,“生平未尝为非作恶,焉用逃往国外?”在最后关头,荣德生和荣毅仁父子经再三斟酌决定留在大陆。

  上海解放后,荣氏企业面临困难,不仅资金紧张,原料也供应不足,国家通过发放贷款、供应原料、收购产品委托加工等方法,对荣氏企业予以大力扶持,实现了新的复苏。荣德生父子加深了对共产党的信任感。这件事的直接结果是,荣毅仁在1954年向上海市政府率先提出将他的产业实行公私合营,这一举动为上海对私营工商业的改造工作起了积极带头作用,荣毅仁“红色资本家”的称呼由此得来。此后,荣氏企业在社会主义建设和改革中不断调整政策,发展壮大。

  纵观荣氏兄弟一生作为,确实具有很大的社会功绩。因荣宗敬逝世得早,荣德生的功绩更大,大体体现在三个方面:实业,文教和城建。实业上不必说了,面粉大王、棉纱大王的称号足以证明。荣德生曾在上海无锡两地先后创办了多所大学、普通中学、职业学校、小学、机工养成班;创办全国第一个有书目的乡村图书馆大公图书馆;编印、散发了《人道须知》等公民教育教材,竭力倡导、推行公民教育;造桥100多座;筑成道路八十余里……

  1952年7月荣德生逝世,终年78岁。他的一生建树如此之多,却只着布衣布鞋,粗茶淡饭,从不奢华。

  荣德生于1934年建造的宝界桥如今已不能适应交通发展的需要。1994年10月,荣德生的孙子,中信集团的掌门人荣智健与无锡市政府商量,保留旧桥,由他出资3000万元港币在边上再另建一座宝界桥。五里湖上架起的这宝界双虹,象征着中国民族工业首户走过的艰难曲折的历程,也象征着东方文明古国建设公民社会的美好未来。这也算是荣氏兄弟留给我们的纪念吧。

  第十三章 王国维:沉湖弃世解尘埃

  1927年6月2日上午,中国20世纪杰出的学术大师王国维,正值其学术生涯巅峰之际,却在北京颐和园昆明湖自沉弃世。消息传出,顿使海内外学界同深哀悼。人们在痛惜他“中道而废”之时,更竞相揣度其不明不白自沉的原因。几十年来,猜测、推论,诸见纷陈而时有新见,又因各执一隅而难以定论,于是成20世纪中国文化界一大“公案”。

  王国维主编的中国第一份教育杂志,即所谓《教育世界》,几乎成了他一个人的刊物:大量的文章都出于他一个人之手,以至常常不得不隐去作者本人的姓名。借助于这一杂志,他创造了许多“中国第一”:第一个在中国较系统地介绍德国哲学,尤其是叔本华、尼采和康德的哲学;他的《红楼梦评论》,为我国文学批评史上的开山之作;后来,他的主要精力就慢慢转到国学上去了,最终成为一代国学大师,刘梦溪称他为“中国现代学术奠基人”,郭沫若称其是“新史学的开山”,以至鲁迅也赞扬道:“要谈国学,他才可以算一个研究国学的人物。”可是,他怎么能在《三十自序》中,把自己以后的进步“圈定”在十年、二十年呢?莫不是冥冥之中就有某种预感了?

  人间地狱真无间,

  死后泥洹枉自豪。

  终古众生无度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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