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章(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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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钱蕴盛恍然大悟,“哦!是他啊……”

  与他有何关系?莫名其妙,钱蕴盛扭头走到隔壁,继续换裤子去了。

  关系大了哉,李逸群如是说。

  确实很大:

  余玠一死,尚在软禁之中的沈正醇就跑了个无影无踪,很有点畏罪潜逃的意思在严防死守的情况下,还是漏出了一丝风——清乡的铁壁合围,不也没奏效吗?

  走了沈正醇,还有成理君,此事与他难逃干系:具体实施刺杀的人,是成理君的老部下。

  内中的关联并不复杂,还很简单,简单到李逸群一眼就可以看出个中的微妙之处。余玠死了,若就死一个人,这事还没什么,大事化小,小事化无,在官场上混的人,谁都会干这事——对付日本人一样的,同样受到儒家文化的影响,虽然日本人只学了点皮毛,但人情世故还算相通的。

  暗杀的关键在成理君,生日宴是他开的,人是他请的,要说与他没关系,这话只能骗三岁的小孩。

  成理君哪会坐以待毙,为了保命,他什么事都干得出来,出卖人嘛,他又不是第一次干了,早在实施刺杀余玠一事时,他就想好了退路,把责任往赵行曼身上推。实质上,他这样做,是得到了戴笠透过某个渠道传达来的授意,赵行曼的身份不简单,不单单是他推测的那样是苏俄的情报人员,其人还有另一重身份——中共。

  一个地下工作者再无所不能,也会失误。谢振华也是人,也会糊涂,也会犯错误,而且地下工作者一犯起错误来,就必然是巨大的,惊人的——小的也会变成大的。

  意识到错误的严重性之时,谢振华有了恐惧之意。

  恐惧像四十度的高热自胸间生发,传遍周身,令谢振华感到四肢无力、心跳如鼓、头脑一片空白。这是他从事地下工作以来从未有过的感觉,恐惧和无助,就像绳索一样,死死地困住了他,把他五花大绑,不能动弹分毫。

  有一种奇怪的念头促使谢振华从床上起了身,跛着脚在房间里徘徊——也许只是为了表明除了躺在床上,他还能下床走动。

  也许是,他在思考合作——

  成理君这么认为的,谢振华如此被“困兽”,这此情此景,他是再熟悉不过了,在落水之初,他也是这么过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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