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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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直到18世纪,拜启蒙运动之赐,学者拋去了《圣经》框架的束缚,发展出新的理论。威廉·琼斯(William Jones),住在印度的一个英籍法官,做出了这个突破。他注意到,梵文的基本词汇和欧洲多种语言颇为类似,像是数字、身体部位、家庭成员。举“兄弟”这个单词为例:

  第68节:第七章语言:从两种变几十种

  (4)

  Brother(英文)

  Bhratar(梵文)

  Broeder(荷兰文)

  Bruder(德文)

  Phrater(希腊文)

  Brat(俄文)

  Brathair(爱尔兰文)

  琼斯认为这些类同点绝非巧合,推断它们有个共同的祖先,只是如今已不复存在。印欧语系的重建工作于焉发端。

  有两个欧洲国家的语言,匈牙利和芬兰,并不是源自印欧语系,这两国的语言是有关联的。说这些语言的人分别于两个不同的时期从亚洲迁徙至欧洲;芬兰人是史前时代来到此间;匈牙利人来得较晚——在9世纪和10世纪维京人从海路登陆欧洲进行掠夺的同时,他们也骑着马来此打家劫舍。他们后来被劝服,不但在多瑙河谷安顿下来,且皈依为基督徒。

  图7—1呈现出欧洲目前的语言分布。如果跟斯拉夫人和日耳曼人几次侵略之后的情形比较,并没有太大的不同;日耳曼蛮族入侵罗马帝国确实使得语言分布产生若干变化,但一如我们前面所了解,拉丁语借着罗曼语系的形式,在法国、西班牙、意大利存活了下来。图7—2对当前日耳曼语系和罗曼语系的分界有更详细的描绘,可以看出改变的幅度。当年的罗马帝国是以莱茵河为界,图7—2显示日耳曼语系延伸之广,已经超越了莱茵河。不过,看得出来,并没有超越太远。

  图7—2日耳曼语系和罗曼语系的分界。

  新的语言分界何以是今天这等模样,犹是一团迷雾。在比利时,不同语言的分界线是划在开放空旷的乡村地带,全无河流或山脉等天然屏障。你开车沿着一条路直走,就此楚河汉界:右边的村庄说罗曼语系(瓦隆语,Walloon),左边说日耳曼语系(弗拉芒语,Flemish)。一千五百年来,这条语言的分界不曾改变。有人因此推论,罗马或许设有一条由西到东的国防线作为屏障,以阻遏已穿越莱茵河的日耳曼蛮族更越雷池一步。日耳曼蛮族或许在这里遭到阻断,但他们显然绕道而行,更进一步地深入了东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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