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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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936年8月第三届土耳其语言代表大会上,土耳其语言研究协会改称土耳其语言协会(Turk Dil Kurumu)。1938年11月凯末尔总统逝世,但是由其亲手组建的土耳其语言协会并未停止工作。从1939年到1957年,在1933—1934年首次搜集对应词的基础上,土耳其语言协会分6次出版6卷《词汇搜集杂志》(Soz Derleme Dergileri)。从1952年起,土耳其语言协会第二次从民间口语中寻找对应词,共收到27.5万张卡片,比首次搜集形成的卡片数量多出一倍。依据两次搜集形成的40多万张卡片,土耳其语言协会从1963年至1982年分12次出版12卷《汇集词典》(Derleme Sozlugu)。现代土耳其语大量吸收了从民间口语中寻找的对应词,明显缩小了书面语与口语的差异,普通民众终于能够理解官方文件和学术作品,并在文化上自信起来,土耳其共和国的社会隔阂也有所消解。

  二是从奥斯曼语文献中寻找对应词。1933年8月8日晚,即首次从民间口语中寻找对应词的活动开始后半年,凯末尔总统把土耳其语言研究协会的委员召到总统府,经讨论后决定从古代突厥语文献特别是奥斯曼语文献中寻找替代阿拉伯语和波斯语借词的对应词。此后,土耳其语言研究协会研读了150部相关著作,制成12.5万张卡片,于1934年出版两卷本《奥斯曼语—土耳其语词汇对应梳理杂志》(OsmanlIcadan Turkgeye Soz KarsIlIklarI Tarama Dergisi),其中第一卷共848页,罗列7 572张卡片,第二卷为《土耳其语—奥斯曼语索引》。1935年,土耳其语言研究协会出版《奥斯曼语—土耳其语手册》(OsmanlIcadan Turkceye Cep KIlavuzu)和《土耳其语—奥斯曼语手册》(Turkceden OsmanlIcaya Cep KIlavuzu),这是1934年版《奥斯曼语—土耳其语词汇对应梳理杂志》的修订本。从1943年到1957年,土耳其语言协会在爬梳280本突厥语文献的基础上,分4次出版4卷本《带例证的梳理词典》(TanIklarIyle Tarama Sozlugu)。

  土耳其共和国的语言改革取得了巨大成效,现代土耳其语中的纯土耳其词汇所占比重明显上升。根据约米尔·阿斯木·阿克索依(Omer Aslm Aksoy)对现代土耳其语中词汇使用频率所作的统计:在语言改革之前,土耳其语中的外来借词占总词汇量的57%,而纯土耳其语词仅占43%。经过语言改革,到20世纪60年代中期,现代土耳其语中的外来借词比重降到28%,纯土耳其语词上升到72%。根据通杰尔·吾恰罗尔(Tuneer uearol)对词典中的词汇所作统计:土耳其共和国成立前,纯土耳其语词占38%,外来借词占62%。到20世纪70年代,外来借词降为37%,纯土耳其语词上升为63%。根据卡米列·伊蔑尔(Kamile Imer)对报纸上的新闻报道用语进行的统计:1931年即土耳其语言研究协会成立前一年,纯土耳其语词为35%,外来词占65%;纯土耳其语词在1933年即土耳其语言研究协会成立一年后上升到44%,1936—1941年进一步升至48%,1946年增至57%,1965年升至60.5%,到1977年升至66.5%。其中自始至终支持语言改革的一家报纸,在1977年新闻报道中所用纯土耳其语词的比率高达75.5%,到1982年12月这家报纸使用的纯土耳其语词上升到81%(同期反对语言改革的一家报纸所使用的纯土耳其语词为72%)。

  不过,现代土耳其语在剔除阿拉伯语和波斯语借词的同时,却在吸纳西方基督教世界的词汇。根据土耳其语言协会常务会员、安卡拉大学史地文学院突厥语言文学系主任伊斯玛依·云维尔(Ismail Unver)对土耳其语中的西方语言借词所作统计:1928年“语言委员会”为推行新文字而编纂的《正字法词典》A字母中的西方语言借词为120个;1959年土耳其语言协会编纂的《土耳其语词典》(第三版)A字母中的西方语言借词为320个,该词典1988年新版A字母中的西方语言借词增为513个。[4]新土耳其语吸收英文和法文词汇,创造出dizel(柴油机)、frak(双排扣常礼服)、gol(足球,即英式足球)、gazoz(苏打,源自法语柠檬汽limonade gaseuse)、kuvafur(理发师coiffeur)、kovboy(牛仔)和taksi(出租车)等全新词汇。

  伯纳德·路易斯这样评价凯末尔的语言文字改革:“一方面是关死过去的门,同时又打开了一道通往未来的门。”“土耳其从此便同自己的过去及东方最后决裂,并且终于使自己成为现代西方文明中的一分子了”。[5]

  三、教育改革

  传统伊斯兰教重视求知,《圣训》提及:“学者的墨迹比殉道者的血迹更加高贵”,“知识即使远在中国亦当求之”。宗教教育则是穆斯林接受传统教育的基本形式,《圣训》规定:“进入清真寺或接受教育的人,犹如为真主而战的勇士。”穆斯林自幼学习《古兰经》、伊斯兰教常识和阿拉伯语法,清真寺是穆斯林接受教育的主要场所。麦克台卜(maktab,阿拉伯语中意为书写的场所)和麦德莱塞(madrasah,阿拉伯语中意为研究的场所)特指附属于清真寺的宗教学校,课程包括圣训学、教义学、伊斯兰教法和文学。奥斯曼帝国时期,官方宗教教育体制趋于成熟。麦克台卜特指宗教小学,构成初等学校的基本形式,遍布奥斯曼帝国城乡,面向大众教授《古兰经》的诵读、伊斯兰教常识和宗教道德。麦德莱赛是经学院,主要分布于大中城市,讲授阿拉伯语、波斯语、经注学、圣训学、教义学和教法学,主要培养伊斯兰教神职人员和宗教法官。在世俗化改革之前,奥斯曼帝国的宗教学校处于瓦克夫的地位,具有一定程度的独立性。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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