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楼起楼塌(2 / 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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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勾魂使只得无奈地整理起棋盘上的棋子,他边低着头将棋子收到棋篓里,边严肃了声调,问出了他前不久才说过的问题:「君上,许长老勾结阳间之人而伤及无辜,此罪不轻,您觉得该如何做才好?」

  「你心里明有决断,还来问我?」冥王目光悠悠地看着徐昇凌未有停下的动作,但他依旧是那副跟徐昇凌一模一样的轻松,甚至有着些许的慵懒之态。他敲了敲桌面,引起徐昇凌的注目:「该怎么办便怎么办,你不必顾忌我,我也忍他许久,不想再忍了。」

  「到底是您的舅父。」他只是道出事实。他怎么不知道君上忍他许久,不过是因为甥舅关係使然,才会有冥王几次三番的隐忍着不动怒,和他一直退避锋芒的情景出现。

  但若真要说功高震主,实则也有许敬源的一笔。当初三王夺嫡之时,许敬源可是出了不少的力,若非许敬源在背后出谋划策,冥王不可能有那实力与另馀二王相抗的能力。

  勾魂使虽说功劳不小,但许敬源的功可不在勾魂使之下。只是两者出身奠定了勾魂使必然要低许敬源一头。

  可谁知道,勾魂使除了被册封外,还得了一个可与冥王平起平坐之权,这让许敬源如何能不羡慕?

  自此,许敬源便开始处处与勾魂使不对付,凡事都要与勾魂使作对,而勾魂使也不与其争辩,一退再退,越加沉默低调,渐渐退出眾人的注视。

  若非近日许敬源又闹起来,估计除了四方勾魂官之首,已然无人再记起离开地府百年之久的勾魂使这个人了。

  他想许久,自己到底是怎么忍到今日的?

  一再干预,不达目的不罢休。若提到什么目的,地府眾人皆是心里有数,根本不必多说太多,他更是看在眼里。

  无论换做哪个君主,哪里能忍得了自己的臣下隔三差五的就要自己动其他股肱之臣,这不是纯属有病的作法吗?

  他可不是什么听信谗言的昏君,但许敬源在他看来越来越像是个奸臣了。

  从千年前夺下皇位以来,他也仔细探过这些个功臣的作为,唯有许敬源与许家从各处打压勾魂使,颇有结党营私的做派。

  他这个舅父,仗着自己是功臣又是君主之舅,便肆意妄为。打压其他有功臣子也就罢了,如今更是胆大胡闹,竟是隐隐有着要挟他这个冥王以令其他大臣之意。

  他沉下脸色,冷哼一声,「他都不当我是他的外甥,我何须当他是我舅父?若真要论,你我为君,他为臣,竟胆敢如此,治他一个藐视皇权,大不敬之罪都是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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