讨酒(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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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八

  崔京棠又在祝国寺待了两日。

  这里方便她躲个清净。

  前段时间杀人杀多了,每日上朝御史总会有意无意地劝谏她行仁政。

  崔京棠听得脑袋疼,她有时候很想砍御史,但是难得的一点良心觉得他们罪不至死。

  当然,最根本的是砍了御史对她手里的权柄不利,以前她做事随心所欲,可现在得计较得失。

  这不是什么大事,崔京棠就干脆借着悼念亡夫的名义在祝国寺多待几天,重要的事快马运过来,至于朝堂上就丢给楚崇觅去应付了。

  朝廷近些时日最大的事估计就只有北部草原归顺的莫羌王庭派了使者进京,这是礼部的事,给崔京棠递过两次折子问用什么礼制接待。

  崔京棠把他们讨论出来的流程全否决了,只说用不着太隆重,不失礼就行。

  手下败将难不成还要张灯结彩地迎接不成?她可丢不起这个人。

  要是对方敢有异议,边境还没打过瘾的二十万大兵蓄势待发,她希望莫羌的使者懂点事夹着尾巴做人。

  祝国寺今年的玉桂开得茂盛,但是味道却越发浓郁得过分,崔京棠昨日命人将院子里大半桂花都大落收整,有的做了桂花糕,有的做个桂花枕头的香囊,分给寺里的香客与僧人们。

  能来祝国寺的大多数权贵,知道是谁送的连忙要来拜谢,被崔京棠全婉拒了。

  谢羲住在她隔壁的屋子里,这是她昨日才发觉的事。

  他的日常极为枯燥,谨遵着寺内的作息,唱经辩经跪佛打坐,回来就抄点佛经,一副无欲无求冰清玉洁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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