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9章(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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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闻豫州景致怡人,瓷器烧得也好。这些账册一送来,想要游山玩水的心,又得一搁再搁了。

  衡沚抬手,将她散落的一缕发丝别在耳后,心境平和,“怕什么,我一直在,你想什么时候去,我都陪你。”

  阿姀回首,用笔尖指着他,好奇道,“你今日说话格外甜。”

  夏夜里,清风时过,纱帐轻薄,随风吹着,如谁的心旌,摇摇晃晃。

  “午后在你旁边打盹,梦到母后了。”晚夜里,衡沚轻声,话音落在她耳畔,似藩荷叶一般沁凉。

  说起来,衡沚从前时常随父进都,说不定,比她还与她母后熟络些呢。

  “哦?她和你说什么了。”虽不作什么情绪,但话里话外,还是有些吃味。

  她便许久不来自己的梦里。

  衡沚垂首,弯了唇。

  烛火燃得太盛,他拿了剪子将烛花剪了,阿姀便笑着望他,接过扇子,一下一下打着送风,消了不少暑热。

  此刻,他们便似天下的少年夫妻,形容默契,闲谈叙话。

  “之前与你说,去都城前,拜谒了母后。走前与她说,既无父母之言,又无媒妁之约,轻率地迎娶了你,实在不该。”

  他续言,“若她同意这桩婚事,便让你事事如愿,轻松无忧。梦中,她令我好好待你,岂有不从?”

  话虽轻音,却重重落在阿姀心上。

  母后一定是愿意的,阿姀想。这些日子以来,她无不顺遂,这便是最好的应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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