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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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这种因素,但不完全是如此,现实生活要实事求是,历史就更应如此,只讲一面理的历史是片面的历史。正像我们写抗战史不能回避国民党淞沪抗战和台儿庄血战一样,应该尊重历史,应该有起码的诚实。

  我们共产党人是以解放全人类为己任,是有国际主义精神的,胸怀应该是广阔的,坦诚的,不应有农民式的狭隘心理。不敢正视历史真实,是虚弱的表现,写出历史的复杂性,才能给人以智慧以哲理性的启迪,这是符合两点论的,是历史唯物主义和辩证唯物主义的。

  任何过分的溢美和丑化都是对历史的亵渎,都是对后人的欺瞒,都不可能经得住历史的考验,都会引起后人的摈斥和憎厌。写真史写信史是历史的生命。生活真实和艺术真实是文学的生命。说的是假的,人家也没有当成真的,反而把真的也当成假的,连古人都懂得“假作真时真亦假”。效果是相反的,只有真的才能使人心服。

  八

  问:

  你对史料运用采取了极为谨慎的态度,在大量的史料中你有哪些取舍?

  答:

  我把所见到的史料,集中起来,反复比较,采用我认为最合理的更为接近真实的说法,有些对小说无大裨益的一些素材我舍弃了,比如:

  一、甘肃省、张掖地委党史资料征集研究委员会编印的《红西路军史料》第五辑104-105页有这样一段文字:

  “过黄河以来,一直提‘有我无马,有马无我’的口号,经过一段战斗尤其古浪受损以后,出现过几次违犯优待俘虏政策的事,在战场上抓来几个俘虏后在送解到上级单位途中,枪杀、刀砍俘虏兵,使之拚命地逃跑。这同时有重伤、轻伤、未伤的人跑回去,敌人便以此在他的部队和地区作活教材,使之为他们拚命和不敢支持我们,从十二月初以后,就很少抓到俘虏了……

  史料写出来,无疑,是一个很好的教训,如果把杀俘付诸形象就不好处理。

  二、《红西路军史料》第四辑93页有这样的记述:

  由于上几着“棋”失算,我军西进的企图未能实现,就走进了死胡同,完全失掉战争的主动权,处于被动挨打的境地。敌人占领了高台,打了“龙头”,扼住我西去的咽喉,气焰更加嚣张,立即回马大举进攻临泽。在此生死关头,二十二日下午,我十四师师长兼四十三团团长郭锡山借口去看阵地,不一会儿,他的警卫员跑回来说:“不好了,不好了。”我问:“出了什么事?”“郭锡山跑了!”“跑到哪里去了?”“敌人那边。”“你干吗不打死他?”在战争年代,警卫员是负有随即处决叛徒的责任的。警卫员边哭边说:“我们走到前面战壕,距敌人很近,他说‘把你的盒子枪给我,打个远目标’。我给了他枪,他顶上子弹对准我‘你跟不跟我走?’我问‘到哪里去?’他指着敌人的阵地‘那边’。我不去,他就一个人跑了。我让放哨的战士开枪,他们开了几枪,没有打着……”他懊丧极了。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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