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1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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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事实在蹊跷,虞凝霜想。

  阿爹去催收赋税回来已经快一个月了。

  因着之前金雀楼齐三郎那一出,虞凝霜本来担心齐押司报复阿爹。

  可这些日子,明明虞全胜一直说那齐押司莫说是报复,两人相见寥寥几面中,对方还自知理亏地躲避一二。

  怎的这么久过去,才突然发难,诬告了阿爹一个私吞粮纲之罪?

  虞凝霜当然知道是诬告,因虞全胜出了名的刚直倔强,绝不会有以公私肥的不职之事。

  这世道下,他身为府衙公吏,本来大可和其他人一样欺上瞒下,以手中微小却切实的权柄谋利,但他从未做过。

  他这样独清独醒的性子,本就易被排挤,兼又因极其顾家,甚少和同僚们吃酒玩乐,无从谈论深交。

  所以此时,虞凝霜也想不起来能找哪位公人帮忙。

  再说回家里,虞家一直人丁不旺,虞全胜是根独苗,虞凝霜又连半个能够指望的叔伯也没有。

  母家那边倒是有亲戚走动。

  许宝花上有一兄一姐,均对这个幺妹诸般爱护。可他们都在城外三十里的农郊,且只是耕田砍柴的苦命本分人。

  贸然寻去,他们不仅无法相帮,反而会被累得跟着担惊受怕。

  而许宝花本人的社交轨迹单薄如纸,几乎不离青槐巷这一亩三分地,没有什么友人可以分诉。

  虞凝霜将这些人情一条条捋过去,最后发现,家里最堪依靠的关系,竟是她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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