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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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类似不同阵营间感情纠葛情节的设置,已经不是首次。早在香港电影《川岛芳子》中,就曾经描述过川岛芳子与一个军统北平年轻杀手之间的感情。这个杀手后来被捕,川岛不管他同意放弃理想与否还是救了他,而光复后审问芳岛的正是这个杀手。两个昔日恋人又是十年老对手的王牌特工在监狱再次聚首。这个杀手以良心判处川岛的死刑,又无法回避自己的同情。他给了川岛一个虚幻的希望——在枪毙的时候会放空枪,然后用人换掉她。其实,这是没有办法做到的,给垂死的人一个安慰是他所能为川岛作的最后事情。影片结尾,是川岛蒙上双眼在枪口前从忐忑到疑惑,惊粟,到慌张,颤抖,最终又慢慢坦然的镜头——以她的阅历,本也不应该相信旧日情人能够救自己,只是欺骗自己还有希望也许是当时最好的办法。两个情人在半真半假地演最后一场戏,无奈,但真诚。而最终的川岛,显然无法欺骗自己到底,但在极端的恐惧中却终于找到了面对命运的悟彻和解脱。

  这段情节,虽然川岛的恋情子虚乌有,但也有一点真实的背景,只不过扭曲的比《色戒》更强烈——那个军统杀手的原型,应该显然是著名特工白世维,曾执行刺杀张敬尧的行动。他也是整个抗战中军统北平站硕果仅存的金牌特工,战后担任北平警察局副局长,不过他应该没有被捕的经历。而川岛芳子确有凭一己喜好从日本宪兵队救人的事例,只不过,这都不是他们生活的主流部分。

  有一次我写文章,说假如拍《敌后武工队》,给汪霞和叛徒马鸣来段爱情戏,该多么不可思议——不幸的是有朋友告诉我,新版的敌后武工队,的确有这样的情节……

  真实的郑萍如是中统的玛塔哈特,死于在上海暗杀丁默邨的行动。

  如果对《色戒》和《川岛芳子》,我只是因为对历史较真有点儿不适应,对这个,我几乎就要达到恶心的地步了。因为人的生活环境不同,张爱玲的那种情感,是因为她生活在那样一个环境里才可以产生的,在冀中农村的环境中,这样的畸形恋情根本没有存在的基础,要是出来一个抢男霸女如张金龙一样的人物,倒更可信些。

  回到《色戒》。

  真实的丁默邨曾残酷杀害有民族气节的上海公共租界法院庭长郁华(郁达夫的哥哥),为日寇得力鹰犬。此人有大烟瘾,根本不是一个有男人气的人,光复后日夜惧死,一个杀人如麻的人变得忌讳极多,卑颜求命,言辞无耻,连同案都不能忍受。丁写了几十万字的东西谈自己可以怎样帮助反共,以至于老蒋都动了心。最后还是陈立夫吃不消这条白眼狼,对老蒋喊道——没有丁默邨我们就不能反共了吗?(后来陈称丁之死是因为偷偷去武汉游湖激怒老蒋,似有洗白自己角色的意思)老蒋才最后决心杀丁。所以郑萍如最后会喜欢上丁简直是天方夜谭。

  历史上的郑萍如在刺丁案中表现坚决,倒是杀手有问题。第二次刺丁一般说法是丁觉察有异及时脱身,但汪曼云后来曾讲问题是出在杀手身上。起用的杀手是在帮的一名神枪手,但是丁也在帮,这个人不知道要杀的是丁,当发现目标是丁默邨后大吃一惊,发挥失常,事后还找到上级大吵大闹。

  郑萍如被捕后,汪伪方面曾通过郑的母亲木村女士出面劝说郑叛降,为郑拒绝。至此郑自知生路已绝,乃有“可杀不可辱”之言。因郑为中日混血儿,汪伪方面担心夜长梦多,遂枪杀郑萍如于沪西某地。

  相对于当时中统军统大员被捕后纷纷变节的情况,郑的坚定可谓无愧于国。

  “帮帮忙,打得准一些,别把我弄得一塌糊涂。”这是郑萍如对刽子手说的,留给人间的最后一句话。

  从郑萍如谈到空军

  前面谈到《色戒》和它的原型郑萍如女士,索性多说几句。

  烈士墓入口

  纪念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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