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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每次看到那个针头,就会想起在地下室配置的那些毒品,我把它们打在小白鼠身上,看着那些老鼠抽搐、癫狂而死。

  想起周安手上流通的那些货物,脑子里尽是受毒品残害的人们痛苦挣扎、哀求的场景。

  抗拒与不配合使我病情更严重,人再次卧床不起。

  后来,北城的一个大人物来看我,我隐约还能记得他叫纪峰,小时候过年经常来家里做客,会给我带很多小礼物。

  纪峰叔叔已经不是记忆里那个意气风发的年轻样子,岁月在身上留下了很重的痕迹。

  他把母亲留在里川的遗物搬了过来,里面全是我小时候的玩偶,大多数都是母亲手织的。

  除此之外,就是母亲的那一套警服,还有那条烫着金边的编号。

  我不敢碰那条编号。

  《对党忠诚》和《敬业奉献》这两本书已经泛黄,被压在箱子最底侧,我拿出来,翻开第一页还能看到自己写的歪歪扭扭的拼音注释。

  纪峰叔叔跟我说了很多,临走前他告诉我,善恶有报,我还活着就是老天给的善,那么恶迟早会降临到那些人身上。

  那些恶人,包括周诚吗?

  我现在也是个十恶不赦的罪人,不是吗?

  晚上护士依旧给我打了一针镇定剂,盯着我入睡才离开,我梦到了母亲——我已经快要记不清母亲的模样,但直觉告诉我那个模糊的人影就是母亲。

  我以为母亲会责骂我。因为缉毒警的女儿,被培养成了一名制毒师,成了残害生命的刽子手,是缉毒警这三个字的耻辱。

  但母亲一直对我笑着,温柔地叫我乳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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