拾肆(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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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紫鳶品嚐到前所未有的高潮,楚腰不断扭摆着,彷若一枝春梅斜坠墙腰,向人颤裊如相媚。彷彿是为了惩罚紫鳶的乱动,靳大人张嘴咬着紫鳶的颈项,留下两排清晰深红的齿印。

  「啊……啊哈……不要……太深了……」

  鬓垂香颈云遮藕,粉着兰胸雪压梅,紫鳶的纤指似持搦花枝,无力地攀着软榻的边缘。他早已柳夭桃艳不胜春,汗酥薰透,香衬蝉云湿,累丝金凤簪乱颤,泪眸似旋沫翻成碧玉池,凤梢轻挑,并梅双蝶烟缕衫轻,嬈嬈身姿如一支娇卧醉芙蓉,浓艳的唇脂被芳唾晕开,晕成一抹妖冶的美人霽。

  碧云初返岫,春潮映杨柳,柳媚梢头翠眼,桃蒸岸上红霞,满树和娇烂漫红,偶然细雨吹入楼台,画檐下花枝尘染芳菲,洗尽梅粉褪残妆,涂抹新红上海棠。

  垂杨深处有朱桥,五踩重翘斗拱水榭位于朱桥尽头,水榭里一边绣幃交掩流苏动,里面是翠帐云屏白玉床,八幅宝香薰锦绣,另一边则是绿釉蟠螭座托刻莲瓣博山炉,此时博山炉正以沉香甲煎为庭燎,散发着馥郁芳香。

  这是紫鳶在靳大人的别院的第四天,除了第一天在白天交欢外,靳大人只在夜里宠爱紫鳶,白天他多半不在别院里,应该是去查案了,紫鳶唯有在夜里用尽浑身解数,讨好这个陌生倨傲的男人。

  昨夜二人尽情燕好后,靳大人又急匆匆地出门了,紫鳶本以为今夜才会见到他,不料清晨时靳大人却风尘僕僕地回来了,紫鳶侍候他沐浴更衣后,二人便在水榭里消磨时光。

  靳大人斜靠白玉镶云母龙纹罗汉床,正疎懒地看着《左传》,床上綺縠团成,珠璣搦就,他的脸颊依然带点緋红,大约是昨夜的宿酒未褪。

  紫鳶察言观色,忙翠袖笼香醒宿酒,银屏汲水瀹新茶。今天他用的是一套鎏金飞鸿纹茶具,海棠馆还用不起这套价值连城的茶具,那是昨夜靳大人赏赐给他的。

  虽然紫鳶一辈子不曾踏出过望霞,但也看得出这套茶具不像民间银楼製作。他正猜想之际,却无意中看到茶碾子的左侧以阴纹刻着「阳朔二十二年文思院造银金花茶辗子一枚,共重三十一两」,他心想这果然是宫里文思院的成品,指不定还是圣上赏赐给靳大人的,而靳大人竟然随便把御赐之物赏赐给一个只睡过几次觉,甚至还称不上是相好的陌生男妓。

  紫鳶转念又想,这样一个桀驁不驯的人竟然看上了眠樱,也不知道到底是姻缘还是冤孽。

  想起眠樱,紫鳶更是闷闷不乐,他和眠樱向来形影不离,甚至常常一同接客,很少分开那么久,连昨夜被靳大人按在床上猛肏时,紫鳶也在满心想着眠樱在做什么,不知道早上时插了什么花,有没有看望檐下筑巢的紫燕,那些芳客有没有欺负他—如果眠樱知道紫鳶主动爬上靳大人的床,他会很失望吗?

  光是短暂的分别已是思之若狂,紫鳶无法想像,也不愿想像,要是眠樱跟着靳大人永远地离开海棠馆,自己要怎么活下去。

  直到黄鶯嚦嚦啼红树,紫鳶才从沉思中惊醒,他先以苍璧新敲龙凤茶饼,再烤灸茶饼,然后手执鎏金团花银锅轴,在鎏金鸿雁纹云纹茶碾子里来回辗着茶饼,黄金碾畔绿尘飞,他的皓腕上的檀香木雕莲花纹釧也微微晃动着。

  风拂竹映,花气清婉,岸畔朱楼的滴水檐在湖里投落阴影,当银瓶水沸,轻烟缕昼,雪浪溅翻金缕袖时,紫鳶马上用茶萝筛过茶末,把茶末倾倒在五瓣葵口弁柄色茶碗里,再添了热水,以青竹茶筅反覆击打茶汤至起沫,直到碧玉甌中翠涛起,才把茶碗奉给靳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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