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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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项英两手扶膝,左手腕处露出一圈鲜红的擦伤。白生生的脸上虽然毫无血色,但衣着齐整,头发也梳得服帖,看得出在来这儿之前细心装扮过。

  霍岩山每说一句他就轻轻应一声,双目低垂,神情半是从容半是温顺。

  霍岩山大部分时候很喜欢他的温顺,有时候却厌恶,因为知道这温顺带有一定的欺骗性。就像今天早上瞿金江吊着口气仰倒在自己脚边,最后几个字还没说完,白项英忽然抢到跟前一枪射穿了他的眉心。

  ——瞿金江早年害死了白项英的亲生父亲,他是知道的,但他没想到对方敢当着自己的面擅自动手。

  “要是没有你开那一枪,我可能会留他性命。”

  “我知道。”

  “我们是拜把兄弟,他从老虎嘴里救过我的命,二十五年前。”

  白项英闻言倏地抬头,似是有些惊讶。

  霍岩山扶着桌子站起来:“这次我用这么蹩脚的理由引他过来,他能上当也是因为信我。他不信政府军,但信我。”

  “他救过你,我不知道……”白项英回想男人发现中计后口齿不清骂的那些话,骂霍岩山见利忘义,骂自己有眼无珠。他猜到两人过去有过交情,但没想到是这样的交情。

  霍岩山等到他面前,一只手掐住他的下巴上抬:“如果你知道,你还会不会开枪?”

  白项英脖子后仰,身体因为过度紧绷微微发颤。下巴上的力道在逐渐加重,他只有用胳膊肘撑住椅背才能勉强阻止伤痕累累的背部受到挤压。

  “会……”

  霍岩山松开手。

  白项英坐稳了,右手按住衣服领子缓缓喘气。这是他的习惯性动作,不管是惊吓,紧张,还是恼怒,只要有情绪波动的时候就会不自觉地抬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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