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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些是是非非,纷纷扰扰,终被时光收回,再无波澜。

  韦彧不知晓自己抱着叶彣枯坐了多久,待她回神,天色已黑得彻底,怀中的叶彣早已冰冷,她的身子也僵硬得难以动弹,虎袍的衣襬晕开点点朱红,那般触目惊心,她硬咬着牙起身,直到全身的麻刺感退去,她将叶彣安置在床褥上,伸手抱起一旁恬静安睡的娃儿。

  走出军帐,常乐和数名统领已候在帐外,她别过眼不愿去瞧那一双又一双或发红或带泪的眼眶,良久,她方听见自己的嗓音嘶哑地响起:「派人快马至镇上添置一副玉棺,再寻一名经验老到的奶娘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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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幕沉重,不见星辰,气吞山河的漫天黄沙依旧。

  安山位于北齐最北,以跟前的赤哈沙漠与辽金相连,相较于安山群山连绵的生机盎然,山头一片鬱鬱葱葱,赤哈沙漠腹地不大,却寸草不生,是不少北齐武将的断魂之处。

  韦彧独自坐于军营外不远处的夫妻树上,琥珀眸子无喜无悲,清冷地望着跟前此景,须臾,她似笑非笑地勾唇,接着没头没尾地对空开口:「来啦!」

  幽幽叹息在身后响起,李元镜一身湖蓝劲装,大步流星地走出夜色,犹豫了片刻,似怕扰了韦彧清静般低语:「我已遣人将叶彣的尸首送回大明宫。」

  「也好。」韦彧頷首,无声地笑开。

  「肖筠。」李元镜脚下一踮,俐落地攀上枝头,坐于韦彧身畔,「你……」

  韦彧淡然打断他:「明日寅时进攻,时辰不早,你该安歇了。」

  「你呢?」李元镜揉了揉眉心,慵懒地倚上身侧的树干,垂眸问道。

  半晌,韦彧见李元镜的吐纳已近平稳,知晓他在自己起程后的早晨也接着动身,一连快马加鞭了数日,晚不到半日便踏入安山,定也乏了。

  她也想过等他,可那日他酒后失控的情愫仍歷歷在目,明白了他深埋心底的不甘心和渴望,今时今日,她和他已不适合再这般藕断丝连,就算不是为了俞煊,也是为了他。

  「我想静一静。」她嗓音放得极轻:「我一闭眼就会忆起叶彣鲜血淋漓躺在我怀里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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