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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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雷任大口的喝了一口,「你老婆也没什么错,有时候当男人就该让一点,但是让太多造成自己痛苦,那就是活该了。」

  「当年我爸看不懂这一点,跑去外面找了个女人,说是如何温柔,如何倾听他的话,结果怀了孩子带回家里,肖想着一夫两妻,那女人还是我妈的朋友。」

  停了一会儿,「我妈坚持离婚,后来我转了三四个学校,我爸仍是缠着我妈,结果……我妈在我小六那年自杀了,看着她口吐白沫,被插管洗胃,还是免不了一死。」

  「也因为这样,越来越不想看到我爸,我叔叔让我住他那里,本来是感激他的一番好意,但是老是被他家的母老虎盯着,明明我爸已经给了他们一大笔钱,还硬是要讲话酸我,呵!结果十八岁后,我就离开了,自己一个人住在外面,自己过自己的日子,什么祭祖过节的,关我屁事!」雷任感到有些心烦,一口气将仅剩的啤酒喝完,表情没了之前的偽装,满是对生活对亲人的不满……

  近十瓶,雷任就算是酒量再好,也有些受不住了,袁易笑着和那对夫妻道过晚安,扶着雷任回到房间去。

  两张单人床,将雷任安置在床上后,拧了条毛巾擦了擦他汗湿的发际,袁易觉得雷任日子过得很不容易,想到这个看起来孤单的傢伙自己一个搬进那房子,每天都是一个人,心里不自觉得心疼起来,惊觉自己心疼雷任的易吓了跳,赶紧洗了把脸也跟着去睡。

  一连待了三天,收拾了行囊,两人离开民宿,在山脚下又遇见了那对夫妻档,只是两人似是和好了,看起来仍是恩爱,简单的道过再见,正欲离开之际,女人跑到雷任面前,「快乐一点,你的母亲会是这么希望的。」还没待雷任反应过来,在他的背包后方掛上一个小巧可爱的祈愿符,跑回她丈夫的身旁,和他们两人挥手道别。

  火车上,雷任和袁易坐在靠车门的位置上,将背包放在怀中,好奇得看了看那祈愿符,儘管写着不懂的日本字,配色却令人感到舒坦。

  「很精緻,看起来像是手工做的。」袁易看了看以后说道,表情笑着。

  「晚点去我老家看看吧!」袁易转头看看窗外表情有些微妙,像是熟悉又像是感伤,雷任很讶异袁易也会有这样的表情,他以为袁易总是能笑个不停,对这样的他多了分好奇。

  晚间,雷任和袁易走了很久的乡间道路才到了袁易的老家,三合院,微弱的灯光亮着,不细看,就像废墟一样,在外面徘徊了下,两人又离开了。

  简单的跟附近的警局设的互助所借了帐篷搭了起来,两人在某个国小的操场上扎营,在台北没见过的星光,在天际上闪耀着,大气的折射,让星星如儿歌歌词一样,一闪一闪亮晶晶。

  雷任拿着背包枕着自己的头,两人看着星光。

  「我爸被我气死的,当我高中毕业带了个男人回去后,把我关起来,看医生,家法伺候,我爸都尝遍了。」

  「可是我没办法忍受,于是我逃跑了,大学的时候一天兼三份差,差点被学校退学,从我妈那里知道我爸在我逃跑之后中风,我再也没办法和任何人交往。」苦笑着,不想去多想雷任知道他是同性恋之后会露出什么表情,他想讲,想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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