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片花瓣.(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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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雨滂沱中,封天妃并不在乎雨水浸透她的身体,只是安静地倚靠着校门旁竖立的石墙。单薄的身子依旧穿着上台时的那身红色连衣裙,因为水的关係导致顏色越发暗沉,染湿的布料贴紧了她的躯体,勾勒着曼妙曲线,可惜现在并无观眾来欣赏她这副宛若雨中玫瑰傲然不倒的模样。

  连绵不断的水珠顺着衣裙的细肩带下滑,有些在凹陷的锁骨氾滥成灾,有些则匯流进胸前双峰中央的缝隙,引人遐想。

  她双手环胸看向远方道路的尽头,扰人的雨声持续在耳边冲刷,但她只是想着不久前看到的景象——杉望凯驱车到来等着月倾城,而那人在姍姍来迟后毫无芥蒂地上车,并没有任何犹豫。大雨后他们的离开多么理所当然,她在期待甚么?是希望月倾城看到大雨后能够想到她?还是希望有人能够发现到她?

  但是,都没有。

  封天妃想起那个改变她人生的夜晚,也是一个雨势浩大到听不清外边有甚么声响的夜晚,饥饿感迫使她推开橱柜的门,映入眼帘的是母亲与素未谋面的男人在床上交缠,原本被隔绝的呻吟与低喘入耳。当时她只是看着母亲细长的腿圈向男人的腰,手也紧紧地攀紧压在她身上人的脖颈。

  那时她觉得肚子里翻搅的都是噁心,当对上母亲那双眼含冰冷的眸后一个机灵,不顾可能手指会被夹到的风险也马上关了柜门。她双手合十希望母亲不要生气,但不过两分鐘后原本闔上的柜门又重新被打开,她下意识仰头对上了一双还在涌动着慾望的眼,那男人浑身赤裸地站在橱柜前,身体下半部的雄性特徵挺立,就在她的脸前不过一手的距离。

  ——「您要不要试试看孩子的滋味?这么小的孩子您还没试过吧?」

  在那夜之后她无数次后悔当时推开柜门的行为,因为那就是拉开她悲惨一生的序幕。如果当初她没有这么做的话,或许她还会跟月倾城一样的乾净,她的人生也能是个被捧在手心里尽情撒娇,恣意挥洒的公主,可万事都没有早知道,她已经是烂在深渊泥沼的枯骨了。

  她好像还依稀记得当那个男人走了以后,母亲披着浴袍用指尖捏着她下巴,端详她满是伤痕的身体,像是打量物品一般地看着她,并不在意她身下流出的血丝跟黏稠物,最后抽了张纸巾擦拭指尖,彷彿她身上有甚么传染病一样。被捏疼的下巴失去禁錮的力量,下意识垂首,入目的就是她那副被摧残不堪的躯体,她并不想看,闭起眼却被母亲狠狠甩了一巴掌。

  刺痛感在脸上被放大,一时间她并没有反应过来,只是睁开眼看向坐在沙发上的母亲,看见的狠戾与暴躁很陌生,那股嫌弃也毫无掩饰地侵蚀着她。

  ——「噁心的傢伙,看清楚你是怎么不堪寂寞地离开那个柜子遭到报应的,像个欲求不满的畜牲一样,是你母亲真让我觉得反胃。」

  她从记忆里回过神,对上的不是母亲那副兇恶嫌弃的模样,而是时盛念那个乾净的少年。他眼神里有着担忧,手持伞往她的方向遮着,肩头覆上一层仍有馀温的外套,她知道原主人一定是眼前的少年。

  时盛念是跟她住在同个社区的人,在那个破败不堪,淫乱无比的社区里有很多孩子,但只有时盛念不一样,只有他被家人保护得很好。有爱着他,不会让他冻着的奶奶,还有即使忙碌但也会时不时抽空回来看看他的双亲,所以即便身处在像是烂泥里的环境,时盛念就像不染尘埃的花一样乾净。

  她当初会看见时盛念,也是因为那股跟月倾城如出一辙的乾净。

  在外面她跟他保持着疏离的态度,但回到那个社区时她才会给他一点笑脸,用着那些母亲靠卖她得来部分的小零钱,两人一起去买罐巧克力,掰着指头数数吃下。直到进了这所大学,就算像是追随着她的脚步考来的时盛念来到她面前,她的视线还是放在月倾城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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