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记(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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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来说说韩夏。

  故事后期,有读者反应,韩夏先是不告而别,而后又辜负另一个人十年,似乎不是一个对感情负责任的人。

  我想说,是的,在某些方面,韩夏的确不够勇敢负责。

  无论哪个年纪,韩夏永远都在思考什么是「最好」,不是对自己最好,而是对其他人最好。

  幼时那场事故改变了他们一家,她在现实上失去了母亲,也在心灵上失去了父亲,儘管最后理解了父亲当时的疏离并非责怪,也无法改变那几年的光阴对于她的人格和思想带来的潜移默化,她顺从安排,把自我淡化,成为旁人希望她成为的模样,只为了减轻负累在心底的罪恶感。

  在美国求学的那些年,韩夏的角色是学生、是母亲、是女儿,却没有她自己。

  再到后来,她坐上了必须顾全大局的位置,肩上乘载着上千人的生计,她更不能想自己。她清楚定义了韩夏在每个阶段的地位,也成功地扮演好她所定义的角色,却把自我输得一塌糊涂。

  她唯一能让自己只是韩夏的时刻,是当全世界都睡着时,在房里哭的那段时间。

  每一个时期的韩夏,都在愧歉里度过,随着年纪增长,她认为自己所亏欠的对象越来越多,从父母,到何砚,再到潘绍航,甚至连孩子和洪于晴她都认为愧对。她把自我缩得很小,却把责任看得很大,她希望自己做好所有的事,好能弥补过往她没做好的事,最后就像大家看到的,她看似什么都做好了,却也把看重的人都伤了。

  高中时期,她喜欢一个男孩子,却先与他保持距离,又私心地要他承继她的理想,她总是在推拉,以为自己能拿捏好分寸,以为她能做出对每一个人都好的选择,结果却都不尽人意。

  长大以后,她心里惦记着一个男人,却也没像年少时那样远离对自己有好感的异性,随着心态逐渐成熟,她知道待人处事得更圆融,知道有些时候别把话说死才是最好。

  对于潘绍航,她是真的没有动心,只是偶尔对方做得多了,她也没明白拒绝。

  潘绍航最后的那些指控,心态上也许不完全正确,但无可否认的是,他心中有一部分的自信感,源自于韩夏长期的容任,可惜的是在故事里,我没能好好着墨他们两人之间的相处和过往,没能把故事堆叠得更饱满。

  韩夏依然和从前一样,总以为能把所有事情都完满处理,最终却全盘皆没。

  关于正视自己这件事,她学得很慢,但最后她主动提议要带何砚去见见双亲,是她努力从过往跨出的第一步,有些责任和愧疚也许一辈子都摆脱不了,但她不愿意再被束缚,我想这才是韩夏真正开始学会对自己的人生负责的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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