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5、起源(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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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同海洋中轰然而止的鲸落,庞然大物的一夕倒塌往往意味着丰沛资源的再度分配,而成为一场野蛮而绚烂的狂欢。

  如同人之所以称之为人,区于万物而灵动,别于百兽而慧达,并非因为他们拥有了足以驯服捻压万物生灵的野蛮力量,智慧而上生出的人性裹挟着喜、怒、哀、乐,乃至于怜悯、和善、贪婪、嗔痴…无数复杂的情绪与欲望与智慧一齐,构成了名为‘人性’的集合——

  这同时也是‘人’,借由这份区别于绝对力量的‘智慧’,统治纵横世界,乃至于自然的开始。

  而在最初的最初,这份智慧仅属于高高在上的神,充满野性与肮脏欲望‘兽’自然而然成为了低等与卑劣的代名词,缺失了‘智慧’的野兽只能依靠与生俱来的蛮横力量遵循血腥的丛林法则生生不息地轮回,它们有贪婪、渴望,乃至于令人惧怕的、嗜血的本能,但同时拥有着神所未有的情感与对于族群弱小成员的怜悯与爱护。

  神是不懂爱的,也不必拥有爱,残忍与怜悯如同相伴相生的黑与白,神的世界里,没有黑的出现,自不会有白,缺乏智慧的野兽纵使繁衍了世世代代,终也只能不甘臣服于拥有绝对智慧的神,于此相对的神自也不知何为情感,肆无忌惮地取食着一切无力反抗的‘兽’,大快朵颐、理所应当地进行着只属于神的狂欢。

  ‘兽’的情感无人在乎,乃至于它们的悲鸣也只会成为天宫乐曲上可有可无的音符。

  直至一条拥有了智慧的蛇的出现,改变了一切亘古的轮回。

  然而并不同于人族历史上揭竿而起的豪迈史诗,拥有智慧的蛇的反抗至死也没有成功过,他就这样悲惨而又不甘地被神轻松地砍下了头颅,乃至于在它死后的很长一段时间,世界依然遵循着一样的规则继续运作,没有人在意也从未有人在意神取食稚嫩幼崽时无力反抗母鹿悲哀的呦呦鹿鸣,更不会有谁听见神族用作消遣取乐一箭射穿天边鸿雁的翅膀后,坠落在地的孤雁在黄昏凄惨的鸣叫。

  不知是哪一日,或而是天晴,也许是刚刚下过一场雨,蛇死去的地方早已不见腐化的身躯,一棵从未出现过的银色幼苗顶破了蛇头白森森的颅骨萌发,最终生长成森林中独一无二漂亮的树,直至在秋日的某一个黄昏,如同巨蛇不甘死去时的黄昏一样,在最高最显眼的枝头挂上了一颗艳红的、甜美的果实。

  智慧的神一如往常,争相取食,却不知这颗同样拥有智慧的果实却给他们不灭的灵魂种上了一些没有的东西..一种,叫作欲望的东西。

  甜美的果实,赋予了神一切的情感,神至此感受到了爱,也理解了悲哀与愤怒,更有了从未有过的欲望。

  一旦有了欲望,一切都变得那样不再公平。

  小到一只鹿前腿和后腿的归属,大到领地的大小与权力的争夺,没有人记得是谁先吃下第一颗名为欲望的果实,无止尽的对于权力的欲望与从未有过的贪婪裹挟着绝对理性的智慧,终究使高高在上的神也成为‘兽性’的奴隶,森林里的兽好像与他们的父母祖辈一样生存着,他们不能理解神的变化,也从没有为此反抗…可就在日复一日好像相同、又好像不同的日子中,记忆中的神,似乎也永远存在于记忆中了。

  欲望的果实赋予了神不尽相同的情感,趋于怜悯平和的神首先被杀害,紧接着…生死存亡、成王败寇,被贪婪凌驾于智慧的神已然无暇去思考自己争夺权力、地位乃至于领土的初衷又是什么,他们终究成为了他们曾经眼中肮脏的‘兽’,从不断的争夺与厮杀中获得原始而血腥的快感,乃至于曾经高高在上的智慧也成为了欲望的奴隶。

  争夺到最后的‘神’相互钳制,为了夺取更多的统治权而利用自身的智慧剔除了仅有的善良与怜悯,无情地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物品与生灵作为自己的筹码,乃至于为了扩大自己的势力不计质量的大肆繁衍,掠夺空间中一切能为己用的资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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