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雪待归人 第127节(6 / 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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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祝萄说,出事那天他本来和典在一起烤蛋糕,典有些心神不宁,在听说他打算第二天偷溜去教堂时,忽然劝道:“你现在就去吧,祝祷宜早不宜迟。”

  随后典也坦诚了一切——他在那天中午收到眼的讯息,恳求他去一趟教堂,但他们的谈话再次不欢而散。他回来后一直有不好的预感,直到烤蛋糕时,忽然预知到眼要自杀。

  眼没有等到安隅的回答,了然地笑笑,“我和典有理念分歧,他救我实在多此一举。”

  安隅沉默许久才开口道:“我只知道你们都能看见一些未来。”

  “不仅是未来,还有被掩埋在过往的真相。世界的认知从未停止向我脑海里灌输,他也一样,不,他比我更受眷顾,他才觉醒多久?我对万事万物都只能看到一种结局,他却能看到很多很多……”

  眼顿了顿,昔日里温柔平和的眼眸中忽然闪过一丝阴霾,“但他明明和我看见了相同的东西,相同的世界走向,但却偏执地不肯相信!他总说他能看到很多种可能,未必最后哪一种会成为现实,他愿意赌——”

  安隅打断他,“这很合理。”

  “不合理!可以赌的前提是,在一万种可能中至少看到了一种好的。但他告诉我的却是,所有可能都走向坍塌,只有唯一的一种,他暂时还看不清。”

  安隅平静地注视着他眼中的疯狂,“既然还看不清,就该继续等待。”

  诗人攥拳用力砸在自己瘫痪的腿上,“哪有最后一种可能,这是他在自欺欺人!他是怯懦不敢戳破人类自救幻想的鸵鸟!”

  安隅看着他发狂,直到他又一次举起拳头,在落下前,伸手接住。

  长久的力量训练终于在这具身体上积累出了一些变化,虽然手臂依旧纤细,但发力时却可以绷起紧实的肌肉线条,也能坚固地抵挡诗人的反抗。

  安隅凝视着诗人的眼睛,“那么,自杀就不是鸵鸟了吗?”

  病房里瞬间死寂。

  诗人愣怔地被他注视着,在那双平静的金眸中,仿佛能看到自己的苍白和崩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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