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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长安低着头没说话,“我去给你打水。”

  然后这一整个白天,孟长安都没有待在里面,一直坐在外头,他不敢走太远,担心宋早早一人害怕,或是有什么坏人过来,但他也不敢和她在那么狭窄的房间单独相处,昨晚的一幕又一幕清晰浮现在眼前,令孟长安坐立难安。

  相比较宋早早完全没有这么多顾虑,她该睡睡该吃吃,甚至都没有因为马上要到家而感到焦虑——有什么好焦虑的?就算要焦虑,该焦虑的也肯定不是她。

  值得庆幸的是火车没有晚点,而且幸运的是还有最后一班公交车,宋早早去到列车员那里把芝麻接回来,上车的时候列车员怕小狗到处跑乱拉乱尿,短暂没收,下车的时候宋早早又抱了回来,芝麻乖巧地趴在行李箱上,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宋早早感觉这小狗好像瘦了。

  火车站到大院,公交车得坐一个多小时,从底站开始都有座位,孟长安一直在往窗外看,这里就是首都!

  他生平第一次出远门就来了首都,只觉得到处都是鳞次栉比的大厦,马路也格外宽敞干净,就连路上的行人似乎气质都很不同,别说是北山村,就连县城也不配跟首都比,这样一看,北山村是多么的穷啊!

  这里的人不穿打补丁的衣服,大多数人都有自行车,甚至孟长安还看见了金发碧眼的外国人。

  这对大队长造成了视觉与思想上的巨大冲击,所以才说人要多出去走走,多看看外头的世界,那样的话就会发现,自己一直都在坐井观天。

  下车后,宋早早跺了跺脚,坐车坐得难受,她平时可是坐吉普都嫌弃的娇脾气。

  站台离大院还有距离,估摸着得走个二十分钟,宋早早不想走了。

  孟长安哄她:“我背你吧?”

  “你还拎着箱子呢,怎么背?”

  孟长安低头看箱子,芝麻正坐在上面跟他大眼瞪小眼,“那怎么办?你不是累了吗?”

  “早知道打个电话回去了。”大小姐咕哝一句,“真烦,都怪宋荣鹤。”

  从下火车到现在,孟长安至少听她骂了十几遍宋荣鹤,他忍不住问:“宋荣鹤是谁?你的……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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