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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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模糊听见梁鹤洲的声音,慢慢松了手,看梁鹤洲把电极片贴在了那人胸膛。

  救护车赶来的时候,离那人晕倒已经过去十五分钟。燕惊秋站在一旁,听见车上下来的工作人员说,患者深度昏迷,心跳还没恢复。

  他手脚发软,要跌倒时被梁鹤洲抱住,也不知道怎么回的家。

  梁鹤洲知道他晚上要做噩梦,果然半夜尖叫着惊醒,两人都没再睡着。

  每周四小时的运动日程被取消了,梁鹤洲哪也不去。

  不由自主地,燕惊秋内心生出罪恶的窃喜。

  又一个周五。他要去学校上课。当年重新考大学时报的临床心理,一路读到了博士,只是科研和论文他都不积极,延长了毕业时间。

  上完课和程庭南约着吃饭,饭店离家里有些远,梁鹤洲过来要一些时间。

  两人先落座。燕惊秋要了一瓶酒,一言不发喝下好几杯,程庭南要他慢点喝,他摇摇头,说:“庭南,有些话,醉了才讲得出口。”

  “是足球场那件事?鹤洲跟我说你被吓到了。你还在原来那个医生那儿做咨询吗?下次去顺便和医生聊聊。跟我说也行,别憋在心里。”

  从一开始一周三次到半月一次,再到几个月一次,心理咨询已经持续十年之久了。他自己也学的心理学,有时候连医生要说什么都能预判,最近这一年已经不怎么去医院了。

  他一直不觉得自己患过病,不是因为外人的眼光或是自身的羞耻心才否认,他只是认为那都是爱的躯体化表现,算不上病的。

  可是这一次,他切切实实感受到,自己或许真的病了,而且病入膏肓,漫长的十年里,病症反反复复,在某些时候隐藏,在很多时候出现。像花粉过敏症,只不过初夏才是高发期。

  “不是因为那个,我没被吓到……庭南,假如我说了,你会害怕我吗?”他摸着杯沿,讲话犹犹豫豫。

  “什么话,多少年的朋友了,我还不了解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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