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腔 第100节(2 / 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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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摹得太像。

  可这八个字不是章载年教他的,是他在沈秉林跟前一笔一笔练出来的。

  沈禾之在偏厅见沈弗峥从廊上走来,一盏盏夜灯辟出光明,就会反衬黑暗,明暗交织出一股深沉涌流,静默淌过,他从容走于其间,列松如翠,郎艳独绝。

  这些年,浸着沈秉林的权势,溢着章载年的风骨,泼天富贵里,唯沈家四公子独显一段清冷气韵,濯濯其华。

  多叫人满意。

  沈秉林分明也不属意钟弥,言语间,却还是不愿出面当这个拂了孙子意的人。

  他以梁屋作比,沈家是屋,沈弗峥如今是那根不可或缺的梁柱,他能为沈家撑开体面荣华才最紧要,至于这梁面上他要刻什么图,是沈家的事,但跟梁塌了比较,却也不是什么要紧事。

  “就算不看门第,可钟弥是什么人?章载年当年低调离京,事情才平息,钟弥进了沈家,难保不会有人旧事重提,父亲难道——”

  笔尖一顿,晕开难看黑点。

  沈秉林森然抬眼,截断话,问沈禾之:“什么事值得重提?”

  沈禾之当即禁了声。

  一旁的沈承之在收到妹妹的眼神后,仓促地开口解围:“只怕这件事章家那边也不会同意。”

  “哗”一声。

  一张废卷被拂落,如此轻的声响,居然也能叫人冷汗涔涔,心惊不已。

  沈秉林没作声,铺开新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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