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1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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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是我西征回朝后的第一个大朝之日。

  在这次的朝会之上,我计划展开一番意义重大的廷议。而自从西征归来的路上,我就反复思索过是否要进行这次廷议了,可以说我十分期待这次廷议的进行。是以,当大臣们在太极殿山呼万岁已毕,文东武西地排列在朝堂两边之后,我立即开宗明义地抛出我的议题:

  “大唐立国之初,兵不过十万之数,域不过太原之地,赖先祖圣主内修明政,外用精兵,终一统群雄割据之势!如今虽则内佞已靖,外寇已平,大唐之地渐复盛世之相,外域之国群相臣服天朝之威,但经西域之事,朕深知天下无极,域外有域!若想大唐傲世永屹,不惟要政令清明,还要不断地开拓视野——一如立国之初,不断地开疆拓土!

  盛世之基在于民,强国之基在于军,施德政以图大治天下虽十分重要,纳四方于一御,统一教而化万民也重要十分!因此,朕以为,勤修明政之余,四方国族但有不臣和失德之处,我大唐应该一律加以征讨,并将其民其域纳入大唐的版图!诸卿以为如何?”

  此议一出,整个气氛原本非常肃穆的太极殿,立时更为之一寂,旋即却又沸扬起来。左相裴宽率先高声奏道:“臣禀万岁,此议万万不可!”

  接着,裴宽以一付忧急之态慌然出班,向我躬身一礼,慨然而言:“圣人有云‘兵者凶也,非不得已而用之’,更有言‘上者伐谋,中者伐交,下者伐兵’,是以‘止戈’方才为‘武’,而一将成名万骨枯,‘兵’者动,举目何处无坟‘丘’?除了兵凶战危之外,军饷粮草、衣甲兵械又添增多少开支?且论如今大唐元气刚复,江山才由颓败中显出一点盛旺之相,纵然贞观、开元般的盛世,大唐也未有这般鼓励边功,公然支持边将滋事的举措!陛下文通武备,才智之高原是臣等仰不可及,自非不辨其中的轻重,望陛下明察!”

  裴宽语调锵铿,一派凛然之色,陈希烈、周子谅等一干老臣纷纷随出附议,太极殿上一时间,气氛紧张起来。但作为始作俑者,我却丝毫没有捅马蜂窝的感觉,对于大部分朝臣的这般反应,我早已预料到了。而我之所以在西征归来后的第一次大朝会上,提出这么易招反对的议题,就是为了更清楚的阐述我这个议题的优缺之处。

  即使我的这番提议在今天的廷会上通不过,但这别具一格的治世观点,却也由此在朝臣,乃至天下万民的心目中占有了一席之地,进而通过针对性的思索和对比,使我的臣民们形成一种强势文化思维的雏形。如此一来,不仅日后这一举措作为大唐的基本国策之一实行时,更易为大唐的臣民所接受,而且,也使我大汉民族在宋、明之后,失之以衡的仁恕忍思想,永远保持在不失民族气节的正常位置上!

  “裴相此言差矣!”我在思忖之中最没有想到的是,头一个出班支持我观点的人竟是刑部尚书吉温,“世事变迁,沧海桑田,世宇万事万物有几是恒定不变的?假如现在请裴相换穿十岁之龄时的鞋,裴相自问,适足否?由小处说,现在普通的衣料若在圣人之时,不啻是最华美的衣料。

  往大处论,古往今来,历朝各代,法规律令无不推陈出新,就如现在一般,比之玄宗朝论,朝廷所施行的赋税法有没有变?兵制有没有变?”在吉温的一连串问号迫压下,裴宽一时间变得有些张口结舌。

  吉温向裴宽微微一揖,再次继续说道:“下官虽喻比失礼,然裴相当知,在世间的一切颁施需适于其时,处政理事决不能生搬硬套、墨守成规!圣人也有言‘穷则变,变则通’者,正此谓也!”吉温的这两番话,倒让许多朝臣连连点头认同。我心中暗暗嘉许之余,却也知道,吉温的这两番话只能暂遏对方的士气,憋人一时,决不能使人心服口服,不由拭目以待:这个吉温还有多大的见识!

  当下,却见吉温他面容一正,向我躬身一拜,而后接着说道:“依下官细体陛下之言,真是别有一番感悟!诚如裴相之言,一动刀兵,不但开支钱粮军械,而且将士必有伤亡。然,有弊则也有利,兵之于国,既可攻城略地,那么这‘城地’之中的人力和钱粮难道就不是一种收益吗?难道,这城地之中就找不出远胜过军队所损耗的价值了吗?而依圣上所言,这种举措仅针对不臣失德之国、之族,如此而论,此举措一旦施行,既彰显了大唐的天威,又开拓了大唐的疆域,还获得了巨大财富,更安抚了黎庶、教化了天下万民,何尔不为?!”

  此言一出,满朝文武为之一静!这是多么鼓惑人心的语言啊,由吉温的话中我更体察到殖民地的原始概念的雏形!好一个超级的强盗逻辑,不过,我心里真的很十分喜欢!

  遥想在我前世历史上的近代百年沧桑,我更坚定了实施这一举措的信念:历史的规律既然一定需要殖民地概念的实体出现,为什么不可以是我大唐雄霸天下?!而且,当今天下即便是与大唐同列强国的大食和法兰克,不只在法令制度上远不如我大唐完美,其国民的生存条件比之大唐也是恶劣了许多,更何况其它的蛮荒之国?而从某一角度来讲,大唐统领天下,遍世殖民,只是在提高世间万民的生存条件、学识的同时,获取一些劳务费,形成大唐雄霸于世的强势文化而已!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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