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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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映春手捧橘瓣,不言不语地吃起来,这是她和陆鸣秋之间约定俗成的默契,每当他们谈及同一件事情,如果某方不想再继续多说什么,便会给另一个人的嘴里塞吃的,以此表示:到此为止,我不想再谈了。于是陆映春另起话头,问起陆鸣秋接下来几天有什么安排,轻描淡写地将方才的话题一笔带过。

  陆鸣秋愣怔一瞬,而后想起什么似的,转头问谢辞雪:“明天是不是二十号?”

  “对,”谢辞雪知道他问的其实是岑时提过的音乐节,于是又补充道,“小时之前已经把音乐节的门票给我了,明天我们直接去现场就行。”

  “哦……”陆鸣秋停顿一下,旋即又问,“那岑时现在应该到蓉城了吧?”

  “可能是吧。”谢辞雪的回答相当敷衍,毕竟他不想让岑时掺和进他和陆鸣秋的旅程中。

  一旁的陆映春听了他们二人的谈话,连忙咽下嘴里的最后一瓣橘子,开口问:“哥,你要去音乐节啊?”

  “好久没去过了,今年刚好有空,就想去看看。”陆鸣秋略带怀念道,“小映,你记得吗?我第一次参加露天音乐节,还是高中的时候和你一起。”

  “当然记得……”陆映春回想起当年,自己才十四岁,缠人的病魔还没有找上门,一切都是那么的美好,那么的光明,让她朝思暮想,恨不能重活一次。可陆映春明白,人生在世不称意,十之八/九,圆满只得其中二一,做人得不停往前走,沉湎于痛苦只会徒增烦恼,所以她生病之后从不自怨自艾,反倒努力的过好每一个明天。

  相比之下,她哥哥才是那个更加容易受挫的人,因为他的前半生太过于顺风顺水——年少成名,鲜花着锦,一切都是如此的光明灿烂,可陆映春也记得,自家哥哥因画不出满意的画,而连续几天意志消沉、萎靡不振,他的抗击打能力实在太差,以至于这些年里,陆映春总是很担心他的情况。

  念及此,她悠悠叹口气,旋即又收敛神色,顺着自家哥哥的那一番话,说起他们第一次参加露天音乐节的趣事。陆映春向来伶牙俐齿,讲起故事来十足的生动,画面跃然于眼前,每一个字都鲜活无比。

  谢辞雪喜欢陆鸣秋,喜欢一个人当然想了解他的全部,可陆鸣秋情况特殊,他害怕触及对方的伤心事,因此不敢深问,而眼下陆映春的叙述仿佛一个登天的媒介,让他得以穿越回逝去的时光之中,窥见那个少年时代的陆鸣秋。

  那是一个与现在截然相反的形象,他爱玩,爱笑,喜欢打街边的电动游戏,也爱看上世纪的黑白电影,他会在画室连续待上七八个小时,只为完成一幅完美的景物水粉画,也会在妹妹不高兴的时候,凌晨带她出去压马路吃烧烤,他打过耳骨钉,染过粉色的头发,喜欢吃甜食,但碍于面子不敢让朋友们知道,他第一次参加完乐队的演出之后兴奋无比,叫了辆出租车,拉着妹妹半夜去爬山看日出,可在太阳跃过地平线的那一刻,他又已经睡着了……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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