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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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发现自己无论做到哪种程度,都还是免不了被挑错处,最后也只能躺平放弃,任尔东西南北风。

  这次回去远不是事情的结束,甚至还会起新的纷争;他回去也不是解决问题,只是因为被良心挟持不得已妥协。

  相比于独自承担沉重身世的苏白,司望觉得自己很多时候只是个懦夫。

  他害怕被指责,害怕背包袱,害怕不能面面俱到,害怕被人看出他这个家中长子并不是无所不能。

  所以他想过自.杀。

  在弟弟进厂打工却被领班恶意标记时,在妹妹不得不为高额彩礼放弃师范的录取通知书嫁于家.暴.男时,在父母见缝插针跟他打电话诉苦说工厂买断工龄补贴没发放到位、弟弟妹妹又不省心尽知道从家里拿钱时。

  司望一遍遍安慰,一遍遍道歉,一遍遍想方设法。

  一遍遍想着是不是只有他死了,才会带走所有人的苦难。

  那年室友从高楼纵身跃下后,司望便开始断断续续地做着同一个梦。

  他梦见他自己站在满月的天台上,地面是粼粼反光的湖水。若他跳下去,入水时会变成一尾鱼,鱼的记忆只有七秒,那么他就会忘记作为人时的那些为难、内疚和恐惧。

  同时也会忘记,作为人时那一点点难得的欢喜。

  后来站累了,他坐到天台边缘,轻轻晃着两条腿,小时候爬上家门口那棵高高的老树,坐在那遒劲枝干上,他也是这样晃着自己短小的腿,等待暮色笼罩大地,爷爷奶奶荷锄归家。

  满月下了场大雪,落在司望肩膀。

  其实他在w城从没见过雪,对雪的印象来自语文课本和课外的文学杂志。

  以及死对头苏白,冷雪气息的信息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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