诱宦 第90节(1 / 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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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蒙汗药?你哪里弄来的?”

  骊珠嗔她一眼,“又不是什么宝贝东西,前两日我去堂子里要来的,一会子姑娘和沈大人在房里吃酒,我在耳房里招呼宗儿那狗杂种,完事叫飞莺守着,有什么动静,倩儿负责报信,咱们非将他那书房翻个底朝天。”

  云禾亦得意一笑,坐到榻去,“得了,去请他来吧。”

  夜刚岑寂下来,灯花初结,沈从之在蒋长薇房里看孩儿,逗弄一阵没了兴致,便歪在榻上远远瞧一眼床帐。本是想搓着肚肠挤两句体贴的话出来,临到了,却情诗尽忘,浓词皆丢,憋不出一句堪听的辞藻。

  倒是蒋长薇,见他有些憋闷,靠在枕上拂拂额帽,又扮起贤良,“夫君守着我做什么?我这里没什么,孩儿有奶母子照看着,你到七娘房里去吧,叫她给你解个闷儿。”

  话头一挑起,沈从之心便往那头飞去,可面上还要周全两句,“你这身子怎么样了?大夫不是说不能见风,你再熬几日,暂且别往屋外去。”

  哪里来一阵风,蒋长薇倏然打个冷颤,凉到心里去,“我好着呢,夫君只管忙你的去,何苦白白守着我,我眼下还服侍不了你。”

  尴尬中,骊珠来得正巧,拨开铃兰就往卧房里闯,“姑爷,我们姑娘叫您去呢。”

  恍惚有只喜鹊在沈从之耳边喧闹起来,欢喜得他拔身起来,只言片语也想不起留,一股脑往云禾房里去。进屋见云禾穿着大红洒金对襟衫,扎在牙白的裙子里,梳着乌油油的髻,颊腮两侧还画着斜红妆。

  桌上四盘八簋摆得满满当当,又温着金华酒,并两只玉斝,堪得上良夜良辰。一切令他有些心口发酸,也倏忽有些害怕起来,只怕方文濡还活着的事情叫云禾晓得了,这梦幻般的一夜就成他人生里的一片海市蜃楼。

  云禾见他怔在门口,媚眼翻波地一笑,“你瞧你这个人,平日里巴结的那样,如今我请你,你却站在那里不动弹。怎么,还要我过去拉你不成?”

  一唤,将沈从之神魂唤回来,万分庆幸她还在眼前,忙不迭挨着她坐下,生起一丝小心翼翼,“今儿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你这样招呼我,倒弄得我有些不习惯……”

  她忍不住翻一个白眼,只是今日这个白眼翻得酥人骨头,令他酒未饮,人先醉。

  少顷,云禾筛了酒,举起绿油油的玉樽往他杯上轻轻一磕,“自我嫁给你,你待我没得说的,我麽也不是那般铁石心肠,你待我这样好,就是块石头也泡软了,何况我一个小女子?”

  仿佛天下落了金元宝,将沈从之砸了个头晕眼花,铺天盖地的喜悦掩埋了刚刚冒出头的疑心,“你可算明白了,不枉我成日纵你宠你,往后,就同我好好过日子,回了京,我也是一样待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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