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宫令 第63节(3 / 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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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今与南渡前不一样。”蒖蒖镇定地与她说明,“南渡之后,先帝立了新法,朝廷谨重爱惜度牒,不轻易出卖,每次增发度牒,往往不过千余道。度牒很快从六十贯增至百贯一道,此后价逐年攀升,很多富户拿着钱也买不到度牒,所以如今才会定价五百。度牒关系徭役赋税,比会子本就多了一层价值,又获先帝及今上重视,甚至规定在会子大量增发,导致贬值时,可用度牒收兑会子,所以度牒很难再大幅贬值。你若信得过我,不妨多收度牒,过几年再看看,或比黄金更能保值升值。”

  “你怎么会懂得这许多?”卫清浔端然坐直,凝眸打量蒖蒖,道,“这些事不是一个酒楼女子会知晓的。”

  蒖蒖一时语塞。关于度牒与会子的事,她是伺候官家时从官家与大臣的议论中听来,刚才急于说服卫清浔,顺口把这些道理讲出,却忘了这可能引起卫清浔对自己身份的质疑。

  思忖再三,她低目答道:“是魏王告诉我的。”

  卫清浔又展颜笑了:“魏王,看来你与他相识已久了。”

  蒖蒖掩饰道:“他来宁国府,视察乡里时才遇见我的。”

  “不是。”卫清浔断然否定,冷静地盯着蒖蒖道,“你平时与人说宁国府方言,而与魏王说的却是字正腔圆的临安官话,官话说得比方言好,所以你是从临安来的吧?”

  蒖蒖无语。卫清浔又分析道:“宋婆婆做的都是民间菜式,而你做的,从食材到烹饪方法,乃至摆盘、菜名,往往都会精致得多,更像文人菜和宫廷菜,若我所料未差,你或许曾高就于尚食局。”

  蒖蒖勉强一笑:“我不过是在临安的大酒楼学过一招半式……”

  “别再掩饰了。我听说过东宫松江鲈鱼鲙之事,也知道魏王被外放至此的原因,再目睹他对你的情意,不难猜到你的身份,所以……”卫清浔莞尔一笑,朝蒖蒖彬彬有礼地欠身一揖,“幸会,吴典膳。”

  见蒖蒖苍白着面色无言以对,她又温言安抚:“别担心,我很欣赏你,不会将此事告诉别人。证实了此事,以后也知道该怎样保护你。”

  “宫中那些事,你怎么会知道?”蒖蒖问她,“难道已传至民间,人尽皆知?”

  “那倒还没有。”卫清浔坦然告诉她,“我知道这些,是因为我出自戚里……先帝的母亲显仁皇后,是我的曾祖姑。”

  蒖蒖意外地直视她,讶然问:“我以前为何没见过你?”

  卫清浔道:“我哥哥当年不愿受父母管束,到宁国府开了这鹿鸣楼。后来又被爹爹硬叫回去做官,便把这酒楼交给了我。我到宁国府五年了,偶尔回临安,也不爱赴宫中宴集,所以我们之前没遇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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