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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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殷宁这才知道他在套话,后悔不迭。他也不顾得纠正“下堂”这个词用在这里是否恰当,赶紧踩着鞋子过去哄人。

  “我是一时糊涂,并非真心要离你而去。这世上,我还能找到一个人像你这般对我好么?”殷宁急得满头大汗,自打他早晨睁开眼到现在一口水都没喝过,嘴唇都起皮了,“我只是怕你后悔。你如今大张旗鼓要娶我,闹得世人皆知。可你儿时只见过我一面,又怎知我这十年是狼是虎?万一婚后几日,你发现我早已不像你记忆中那般美好想要再娶,岂不让人以为你塞北王朝令夕改,有损威严......”

  “宁儿,我们塞北人不懂那些弯弯绕绕,但认准了人就不会变心。少年相遇,我心里眼里就再也容不下别人。那时候你说话我听不太懂,回来后便日夜学习。可我再怎么寒窗苦读,学中原风花雪月,终是东施效颦。”塞北王有点伤心,打断了他的话,垂头丧气地连成语都用错了。

  他从柜子里搬出一个木匣放在桌上,打开来取出一沓纸,认真地一张一张摊开。

  “每年塞北和大熙之间使臣往来,或有部下秘密进京,我都命他们雇画师,描一幅你的画像。”他指着最左边的一张已经泛黄的纸,“后来两国战事吃紧,来往中断,我急得掉头发——好在有一个画师愿意一次多收些银子,以后可以每几个月寄一幅画来。”

  他拿起那张画,感慨道:“这是你我刚分开的那一年,使臣头一回带回来的。我最喜欢这一幅,也最像你。可惜我抱着睡了好几天,有些皱了......”

  殷宁哭笑不得,被人时刻窥探的感觉并不算好,他也没打算跟塞北王计较,只一张张翻看着那些画。

  有几张似乎是像自己小时候的样子。

  殷宁想,也许是跟父亲出席一些宴会,被有心人画了去。

  塞北王找的画师必然不差,混入这些文人风骨的宴会趁机描摹也不是难事。

  往后翻了翻,却不太对劲了。

  殷宁看着逐渐走样的画稿,心情复杂。

  他哪有这么好看。

  殷宁想着自己上了私塾之后便少在外抛头露面,那画师何来机会见自己。应该是随便乱画一气,怎么好看怎么来。

  他算是知道屋里挂的那一幅惊为天人的画像是怎么来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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