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3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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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孱弱的身子竭尽全力说出的这句话,完全没有半点不服输的意味。他是真心的吧。父亲看起来很满足。虽然我和春对癌症恨之入骨,但父亲却并不如此。

  由于不凑巧,父亲去世的时候,我和春都没能在病房里。我出差去了名古屋听某个客户大叔的冷嘲热讽,而春则在广濑川的河边清理石阶上的涂鸦。事情大致就是这样。

  我和春两人在整理病房里的行李时,于房间一角发现了一张小纸片。那似乎是父亲临死前写下的。父亲原本优美的字迹显得歪歪斜斜,要读完都很费力——“Cancer Agony Gravity”——没有下文。

  “癌症、痛苦、重力,”我翻译出来后,苦笑着说,“都是些让人心情沉重的单词啊。”看来,一直到最后,父亲的脑中都还记得“AGCT”的法则。这些单词是以C、A、G开头的。“父亲大概是在寻找T开头的词语时去世的吧”,虽然这么做不合时宜,但我还是笑了。

  春怔怔地看着那张纸片,面无表情地取出笔,无言地用与我极为相似的笔迹写下了“Triumph”[注]。

  [注:译为“胜利”。]

  “原来如此。”我想。随后,我突然想到:是谁规定死亡就是失败?

  警察至今没有来逮捕春。至少,现在还没有。

  报纸上几乎不再刊登有关葛城事件的新闻。世间的人们也渐渐不再关心警察是否还在继续搜索。说起来,之前我曾听春这么说过:“罪孽与理由以及意义无关。只须通过结果——即‘干了什么’来判断。”但我却回答:“但是,也有例外的,不要说得这么绝对。”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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