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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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云素说过,伊伊是另一个自己,我终于明白它的涵义了。还有,她为什么会用土狗和名种狗比喻姐妹关系。周阿姨说进陆家是要‘保护’她,也是从堂兄那里听说了这件事吧。”江庭攥紧拳头,死盯住玻璃茶几,踌躇着砸与不砸:“要是我,当时就冲进去,我……”

  “你毕竟不是女人哪。她的反应我倒可以预料,她反而会非常热诚地主动要求验血。毕竟是个软弱的人,作出重大决定时,不敢肯定自己是否正确,只好依靠这样的占卜。这是最后一次妥协,她很清楚,如果合格,父亲一定会买通一个有技术没人性的医生,让她死在手术台上;如果不合格,就是老天给了她活路,默许了她的报复,可以肆无忌惮地展开行动了。她有种强烈的预感,不可能合格的!结果,她赌赢了!”

  “可怕,太可怕了!”江庭感慨地说出这熟悉的句子,结尾庆幸道,“好在,都结束了!”

  “是吗?”青烟握着手,端详着发白的指节,“挣扎中求生存的人,往往考虑得相当周详,不论何时,都会留下一条后路。”

  “你什么意思?”

  “如果我来作这个案子,一开始就会有三种打算:上则独占鳌头,中则平分秋色,下则玉石俱焚。既然去法院前,已经料到可能回不来,要是我,会把姐姐第一次婚姻的内幕写下来,装到信封里,外面抄上报社的地址,再把它交给一个可信的人,吩咐她我没回来的话,就把它寄出去。”江庭被这种轻描淡写的狠毒惊得霍然起立:“你!你知道我国传统的,可能会理解凶手,却绝不能原谅乱伦!这样会把她逼疯的!”那又怎样?陆氏的财产,够她住三辈子精神病院!如果我这样说,你会瞪着眼睛问我为什么吧?我讨厌她!就这么简单!要是我这么回答,你会不会破口大骂“女人可憎的嫉妒心”?青烟舔着嘴唇,在心里模拟问答时,江庭正在慌乱中:“不!不行!已经毁掉一个了,不能再有另一个!这种事,不能发生!”话音未落,一阵风般卷出门去,连和户主道别都忘记了。

  青烟无辜地眨着眼睛,将刚才买回的报纸在膝头展开。整版的标题——豪门惊天丑闻,兄妹乱伦生子!她爱怜地触摸着这些醒目的黑体字:“来不及了,江警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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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素知道,我会猜着那封信的存在,所以带来口信,让我去打听伊伊的故事,吃准我一旦知道实情,就不会妨碍她。她了解我,正如我了解她。她说得对,我们是知己!话虽如此,她的心情,我可以理解,可以体会,却无法感同身受。毕竟,对于人而言,最痛的唯有切肤之痛。事不关己时,永远是别人脆弱。

  曾想过,她为什么不脱离那扭曲的环境。最初,是无法生存;有谋生能力后,却已经被教得只懂服从了。

  “有些人,违逆他们,需要很大的勇气。”她说这句话时,中间的停顿,吞掉的“B”音,原本想说的,恐怕是“违逆他们,比杀了他们更难”。

  我有点明白的。

  可能有人要说,既然她已经忍了那么久,为什么不干脆忍到底呢?也许精诚所致,金石为开……想到这里不禁要笑。这句名言,过了十九岁,就不该相信了。不过,我也好奇,要真那样,会是怎样的情形?

  她继续在陆家作不要钱的护工,继续被姐姐对比得无地自容,照顾父亲到寿终正寝。他还剩下一口气时,会立下同样的遗嘱。等他瞑目后——陆文彩继承大量的财富,良好的保养下美貌依旧,一纸大学文凭更补足了暴发户的女儿所欠缺的格调,大概会成为社交界的名人,无数的鲜花和裙下拜臣,一位十足的女王!

  陆云素被赶出陆家,顶着一张平凡的脸,四处谋生。低学历,又缺乏外界认同的工作经验,也许根本找不到差事做,也许累死累活只能勉强糊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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