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3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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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曾无意与盏持说:“自甲骨至竹简,自绢帛至纸宣,如今读书记文已便易得多。也许将来有种方法,可保存书籍存而不亡。”

  杜云觥知好友爱书,想了想道:“也许吧,只到那时,恐滥竽充数的也跟着水涨船高,乱人耳目。再者,若书无珍藏,便贱如尘土,真有那一日,也就无甚稀奇了。”

  穆澈道:“此物本非高阁神圭,得与不得,惟在有心人与无心人,非书之功过。”

  趁着此日休沐,他便想找盏持喝酒,因知他端阳那日并未尽兴。半路上,遇见了卓清府私塾的塾掌彧夫子。

  穆澈下车问礼,见老人家隐有郁色,“夫子有何忧心事?”

  彧夫子一捋长须,叹道:“雏凤清声,不好教啊。”

  他说得隐晦,穆澈一听就明白了,笑问:“想是哪家的小公子调皮了?”

  老头儿又叹一声,别看他连眉毛都白了一半,却非书读迂了的老腐朽,吹胡子瞪眼骂起人来,犹有小伙子的火气,偏偏拿学里那几个刁钻的小子没奈何。

  人家也不给你捣乱,也不同你顶嘴,就那么尊师重道笑眯眯地跟你请教问题。

  人家说:“孔子言十五志学,三十而立,至七十方从心所欲不逾矩。那意思就是,这漫漫七十年里,想随心所欲就得破规矩,守规矩的话就活得窝囊不尽兴。人生七十古来稀,大多人一辈子也修不着这么个从心所欲不逾矩,学来又有何用?”

  穆澈听了失笑,“这倒像允臣的路子。”

  彧夫子白眉一横:“当年十一爷活泼些,尚有二爷压服着,哪像这捣乱的就是个孩子头,成天问些稀奇古怪的问题,哄着一学里跟着起秧秧。”

  穆澈想了想,“是麟旭侯的公子?”

  彧夫子干咳一声,这倒像他为老的告一个孩子黑状了,身后背书箧的僮子便低头道:“回侯爷,是东俊侯夫人的内侄儿,叫南宫佘的。”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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