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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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没有谁能逃得掉。他们没有谁能逃得掉。

  还有拔弄着五弦琴唱着小夜曲的卖艺人和他的同类,还有那弹风琴的琴师,他们全在我的名单上。所有边嚼着胡淑薄荷边往你脸上喷的人,他们是逃不掉的,他们是逃不掉的。还有那些充满激情赞叹着别的时代别的国家唯独对自己的时代和国家看不上眼的傻瓜们。还有从省里来的扮相古怪从不哭喊的女士和从不接吻的怪异的女孩。我想她是逃不掉的,我肯定她是逃不掉的。

  还有四处风光的牧师和在法庭上敲着惊堂木的那个人,他们都在我的名单里。所有可笑的家伙,生活中的笑料或是小丑,他们没有谁能逃得掉。

  他们没有谁能逃得掉。还有那些从不让步的硬钉子和什么都不在乎的冒失鬼,还有,啧,啧,啧,啧,还有随便什么人随便什么名字,你们清楚。

  把名单上的空白都填满这个任务就交给你们了。

  不过你们写谁都无所谓,反正他们没有谁能逃得掉,他们没有谁能逃得掉。

  在这段由行刑官所唱的咏叹调的末尾,他依旧画了一个大大的十二宫符号,占据了最后一页纸四分之三的空间。在这下面,他又写了两行字,意在提示一个月前寄出的标有迪阿卜罗山的地图和那两行密码的含义:附言:迪阿卜罗山密码的关键——发散的弧线和沿弧线#英寸之内的范围在星期日的早晨,粗壮的男人在信封上写下了“旧金山纪事报”几个字,推开他的座椅,把一张六美分的罗斯福邮票贴了上去,那邮票春风得意地倾斜在信封的右端。接着,他拿起信,出了门,走进清晨明亮的日光之中。

  1970年7月27日,星期一两封信同时抵达《纪事报》编辑部。

  在接下来的星期一,星期二和星期三,十二宫杀手等待着媒体公开他最新的恐吓信。但是什么风声都没有——媒体对此只字未提。难道出了什么差错?两封信不可能都寄丢的。

  十月跟在八、九月之后到来了,如今距离保罗·史坦恩遇害的日子已有一年的光景。十二宫最后那两封信仍旧无人提起。他怎么也想不到,在7月27日那天,警方与《纪事报》决定做一个试验,看看他如果见不到媒体报道将会作何反应。8大家都觉得,这种渴望得到公众关注的心理正是他大开杀戒的动机。

  信中的“诗行”与吉尔伯特原剧中的歌词有很大出入,托奇和阿姆斯特朗由此推测,十二宫的“诗”是凭着记忆写下的,而并非是照着剧本摹写的。他们开始艰辛地寻访曾经在剧中扮演过Ko-Ko的人,因为他们认为十二宫杀手可能在念书的时候扮演过这个角色。他们先从旧金山本市排演吉尔伯特与苏利文歌剧的专业剧团“点灯人”开始,询问了剧组的每一个人,尤其是男中低音演员。但他们的字迹和外形都与十二宫杀手有着巨大的差异,因此可以排除每一个过去或现在曾扮演过行刑官的演员的嫌疑。托奇猜测,更大的可能是,杀手只不过是吉尔伯特与苏利文的一个剧迷而已。

  我发现,保罗·史坦恩遇害当晚,“点灯人”剧团正在普林森剧院排演一周后将公演的歌剧《天皇》,那家剧院与案发地之间大概有十三个街区的距离。

  更让人感兴趣的是,在《天皇》于本地公演的那段时间里,十二宫没有写任何信。演出在11月7日星期五那天结束,而在接下来的两天内,杀手寄出了两封信。

  在凯瑟琳·约翰斯遇袭后四个月的时间里,十二宫写了四封信,大部分是为了求得公众的关注。但他仅在第四封信里提到了那段可怕的乘车经历。为什么在这时提起呢?《纪事报》没有登载这几封信的内容,警方则公开对十二宫近来宣称的行凶事件表示质疑。或许杀手只是在截取一些具体的事实以证明自己仍未罢手。他曾提到过:……那个女人和她的小孩儿,几个月前的一个晚上她们曾经搭过我的车,那几个小时的车程倒是充满了情趣。不过最后我还是在发现她们的地方烧掉了那辆车……

  我于是思忖着,倘若他不是那个袭击者,那么他又是怎样了解到这件事的呢?在事出后的第二天,仅有发行量很小的《莫德斯托蜜蜂报》刊载了一条报道,提到了凯瑟琳的车被烧毁的事实。如果十二宫仅仅是把此事妄加在自己头上,那么他只有住在离莫德斯托极近的地方才有可能看到那篇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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