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7章(3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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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这不是他呀。”

  樊澍伸手,摸了摸那温凉的脸颊轮廓,掌心拂过那双没有瞳仁的眼。

  “是啊,这不是他。”

  他什么都没有给我留下,没有遗言,没有片语,没有哪怕一句简短的告别;但他又把整一个他全留下了,连穿过手指的风都像是他在握紧我的手,和我十指相扣。

  这样想的时候,一团滚烫的、软乎乎的热度就顺势塞进掌心,摸索着、学着大人的模样,挤进来把所有的缝隙都塞得满满当当,多得要溢出来。

  “走吧!”她小大人似地说,“今天依依都很乖,可以吃麦唛鸡吗?”

  “哦,是谁弄得一身泥呢?”

  “你帮我保密嘛,”她勾着手指,狡黠地眨一眨眼,往后飞快地一瞥,“那样我也帮你保密呀,我们都很乖,这样就可以一起吃麦唛鸡了。”

  樊澍忍不住笑了,跟她把尾指勾在一起:“好吧,我们都很乖,都可以吃麦唛鸡……”

  身后的卵形纪念堂一如既往地散发着柔和的光晕,照亮地上一片月光似的净白。

  二十年沉默的死寂后,世界仿佛从今天开始重新甦醒。在广场四周无形腾起的太平喧闹当中,凌衍之的雕塑仍然独自静静地躺在包裹完好的雨布下,等待次日揭幕的仪式。它腹部的位置裂开了一道深深的豁口,露出嶙峋的骨架和毛坯的內胎,里面原来是空荡荡的。如果早晨的阳光恰好照在他身上,便会穿透这道永远也不会凝固的伤痕,映在每一个试图仰望他的人的脸上。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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