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2 / 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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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样的柔情令她觉着异常满足,然而这一切美好来得太快,快到让她感觉不真实,生怕这只是一片梦境,毕竟平日里的时谦从不肯承认,今夜怎会突然愿意说实话呢?若然没个合理的解释,那就很可能只是幻象。

  心下忐忑的宋余音将手放在锦被外面,一直由他牵着,舍不得松开,即使闭上了眼,过一会儿还会睁开瞧一瞧,就怕他消失无踪。

  可这夜里寒凉,胳膊一直露在外面恐她吃不消,只因时谦能感受到她的手指渐渐冰冷,但又明白她不愿松手,遂将她的手臂放进被中,而他则在被角边握住她的手,她才不至于受冻,又可牵着手安心入眠。

  他就这么陪着她,看着她的睡颜,纵使周身寒凉也甘愿。

  入眠之际,她的眉仍旧无意识的皱在一起,时谦缓缓抬起指尖,轻柔的抚过她那悠如远山的长眉,试图帮她抚平困惑与忧虑,但他也晓得这样做于事无补,唯有给她安稳的日子,她才能真正开怀,成为以往那个无忧无虑的宋余音。

  直至她熟睡之后,时谦才小心翼翼地松开手,站起身来,轻手轻脚的关上房门,回到自己的房中歇下。

  回想着今晚的一切,连他自个儿都觉得不真实,前路该如何走,这是个大问题,必须慎重。

  昨夜的一切太过美好,以致于宋余音晨起时再回想起来,竟觉那是一场梦,只因时谦太倔强,按理说他不可能突然承认自己是先帝。

  难不成因为昨日是先帝忌日,她睡前太过思念,才会做那样的梦?

  为验证自己的猜测,宋余音在更衣梳妆后鼓起勇气去往隔壁。

  出于意料的,一向早起的他今日竟未起身,听到她敲门,才低应了一声,她就这般立在门外等了一会儿,他才穿好衣衫过来打开房门。

  秋日暖辉的照耀下,他的面色稍显苍白,人也无精打采,许是刚睡醒的缘故?

  “奇怪,今日你怎的没起来练功?”

  神色疲惫的时谦请她进来,摸了摸额头,至今感觉头昏脑涨,行至桌畔坐下,兀自倒了杯温茶喝下,力求让自己清醒一点儿。

  才抿了两口,时谦耳廓微动,隐约听到门外有动静,那脚步声极轻,似是有备而来,不像是巧言,应该是芳月又来偷听。心有防备的时谦并未说出昨夜见过冬瑞一事,只借口道:“昨夜喝了点儿酒,睡得晚,今日才未能早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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