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5 / 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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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樊竹君没料到卓琏如此伶牙俐齿, 忍不住皱起眉头,将欲开口,就被母亲暗暗攥住了手腕,只听樊母笑吟吟道:“今日是老爷的寿辰,大家高兴些也在情理之中,何必拘泥于虚礼?琏娘年纪轻轻,也是个宽宏大量的,别计较那么多了。”

  樊母身为樊兆的正妻,又是正二品的诰命夫人,再加上将军府滔天的权势,寻常人根本不敢得罪她。因此她说完后,众人连福身行礼的步骤都省了,若卓琏多做计较的话,便会显得嚣张跋扈,丢尽了桓家的脸面。

  在场的女客们都是人精,哪会猜不到樊母的用意?无非是看不上桓卓氏的身份,不愿跟她平起平坐罢了。

  说起来,桓卓氏的运道当真不错,区区一个商户女,平日里只会酿酒,竟让她寻到了治疗杨梅瘟的药方,还将法门献给三皇子,救下了成千上万的百姓,这样大的功劳,就算女眷们心有不忿,也不能忽略。

  卓琏刚在木椅上落座,便见到丫鬟引着樊兰走到近前。与先前的华氏不同,樊兰跟她实打实结下了仇怨,唯一的骨肉被驱逐出京,即使回来也不复最初的光彩,又怎能甘心?

  桌面上摆着数只青花瓷瓶,妇人端起酒水倒进杯盏中,状似无意地问:

  “琏娘酿酒多年,清无底与金波又登上酒录,想来天赋肯定不差,快评判一番此酒的优劣,也能让我们涨涨见识。”

  按照辈分而言,樊兰是卓孝同的续弦,也是卓琏的继母。如此一来,卓琏必须作答,否则目无尊长的脏水就要泼在她身上了。

  垂眸看着瓷盏中呈现出浅绿色的酒液,女子轻声道:“想确定酒水品相如何,要从色香味三方面来评判,此酒色泽澄澈,犹如竹叶,比起普通的清酒更胜一筹,挑不出任何瑕疵。”

  樊兰接着追问:“那香和味呢?”

  卓琏抿了一口,尝过后便放下心来,她还以为樊兰有什么手段,原来是挖了个陷阱等她跳下去。

  桌上摆放的是生春,属于春酒的一种,分为生春与烧春两类。生春指发酵成熟,未经煎煮的酒水,喝起来甘而不涩;烧春则与普通的清酒相差不多,在酿造过程中加了石灰,吃着就有些发苦。

  寻常人喜欢醇厚的烧春,但德阳长公主倒是个例外,她对灰酒厌恶至极,明明爱酒却几乎不饮,他的独子猜到了母亲的心思,索性弄出了生春。长公主性情颇为跋扈,中意的物件容不得旁人说半句不好,更何况生春还与她爱子有关,若卓琏批评生春的话传到她耳朵里,有这么多的客人亲眼所见,定会招惹不小的麻烦。

  鲜少有人知道生春乃傅世子所造,樊兰也是从兄长口中听过一嘴,这才主动发问。

  “生春清爽香甜,十分适口。”卓琏低垂眼帘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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