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2 / 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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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调理了一段时日,云溪身体终于恢复了些,连带着先前小腹隐隐作痛的感觉也消失殆尽。反倒是元焘亲自审讯那些厨子,真的被他查出一些端倪。比如,始作俑者是先前云溪自南梁带来的陪嫁……

  这日下午,云溪感觉精神较前些日子好了不少,便带着凌翠和褚侍卫来到一间阴暗潮湿的刑房,命人唤醒了刑架上奄奄一息的厨娘郑巧儿。

  一想到正是此人害得自己很可能无法受孕,云溪不禁气从中来,攥紧手指,强忍着心中怒意问她:“自来到北邺,我自问待你不薄。你为何屡屡暗害于我?”

  郑巧儿浑身是血狼狈极了,她昏昏沉沉地抬起眼,隔着散乱在眼前的头发,看清了是云溪,当即“呸”的啐了一口,骂道:“昏君之女,人人得而诛之!”

  立即有侍卫上前掌嘴。

  云溪被气得直颤抖,倏地站起来,指着张巧儿,大声怒斥道:“我父皇不是昏君!”

  郑巧儿却吐出了一口混着血的牙,含混不清地继续骂:“我爹爹只不过医死了一匹马,他们就剁掉了他的手,这还不是昏君?”

  云溪不可置信地一连往后退了两步:“不可能!父皇向来宅心仁厚,怎么可能因为这么一点小事动用酷刑?!”

  郑巧儿阴翳笑道:“仁厚?战马何罪之有,仅仅因为他觉得有趣,就命擅长骑射的人射击马匹?这就是你口中所谓的仁君?”

  闻言云溪脸色煞白,一屁股坐在后面的凳子上,喃喃道:“不可能,不可能!”

  凌翠见状不对,赶紧命人堵住郑巧儿的嘴,欲把云溪搀回凤栖宫。

  云溪心情郁结,被凌翠扶着走在刑房狭窄昏暗的通道上,忽然闻到一股浓浓的腐烂腥臭味扑鼻而来,胸中不禁暗潮涌动,一时间恶心不已,张口“哇”的将中午吃的尽数吐了出来。

  凌翠大骇,扶着她连连自责:“如果奴婢早知道这里如此腥臭,说什么都要拦着不让您来了!”

  云溪单手扶着墙喘歇,脑子却不受控制地想:昔日梁帝率兵逼宫时就说父皇是昏君;后来全家被贬秣陵行宫时,又有人隔着老高的院墙往里扔石头,骂父皇是昏君;怎么现在自己到了北邺,还有人骂父皇是昏君?可在她的记忆中,父皇聪明睿智勤于朝政,一点儿也不昏庸!这些骂名,究竟都是怎么回事?

  回到凤栖宫,云溪不准凌翠声张和宣太医,只是让她帮自己沏一杯清茶,好压一压胸口那好像随时随地都有可能喷涌而出的躁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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