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章(2 / 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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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卅四牙疼似的吸了吸气:“行吧。现在我去不大方便, 等他回来时告诉他一声, 我在他殿中等他。”

  风陵的清晨一如往日光景, 晨露吸之, 满口噙香。因为此地乃百年难遇的仙灵之地, 即便在冬日浅雪之间仍藏有不少叶片细芽,萦绿带,点青钱,白中点翠,别有一番韵致。

  清静君在此处立有一处衣冠冢,躯体则已送入冰棺,封入冰髓地洞之中。

  衣冠冢前树立的碑面清扫得极为干净,显然是有人成年累月地来此洒扫整理之故。

  徐行之方才已施礼行仪,将一直储放在孟重光独山玉戒间的灵囊取出, 请出其间点点流萤似的灵魄碎片,葬在了素服玉冠之间。

  卅罗与清静君的元婴碎片早已混作一团,气息连通,难以辨认,但又不能放任其颠沛流离,无奈之下,只得一道合葬入土。

  徐行之重新掩上坟冢,持一酒坛,将满坛清冽倾至土中,轻声唤道:“师父,出来喝酒了。”

  酒是徐行之清晨采买回的纯酿,遍洒在冬雪点点的土壤之上,散出浓烈的醇香。

  “师父,我与重光已缔为道侣。”徐行之道,“特来禀告师父。”

  孟重光跪下,小心翼翼地磕上了一个头,眼睛却一直停留在徐行之身上,手指循迹轻轻摸上了徐行之的衣带,在指尖一卷一卷,随时预备着徐行之难过后把他揽入怀中,轻加安抚。

  徐行之却并未悲泣哭啼,卸去力道,面对着墓碑往后一坐:“重光,你去散散步吧。我们爷俩儿说说话。”

  孟重光撒娇:“翁婿也是可以说说话的吗。”

  徐行之被他逗乐了,捏捏他的脸,坚持道:“……去吧。”

  孟重光还想娇缠,可在注意到徐行之笑微微的外表下难以掩饰的黯然后,还是遂了徐行之的意,握一握他的手,转身离去。

  待孟重光离开,徐行之盘膝坐直了些,拎起酒坛,将仅剩的坛底儿残酒一饮而尽,唇角酒液清凌凌地淌下,滴到了衣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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