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2 / 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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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撷涟忙止了声。小心翼翼抬头打量,见韩悠耳朵上的伤确实细小,血也已自然止住,这才彻底放心。

  韩悠自从知晓萧彻将领兵应敌后,性子便愈发喜怒无常。不过初时虽怒,仍未到摔东西的份上。后来私下去了一趟国公府,不知和国公爷说了些什么,每日的火气是压不住地上窜。

  好半晌,韩悠才沉静下来,揉揉眉心,淡淡道:“采漪过几日便会回来……寿康宫可有起疑?”

  撷涟担心惹她不快,忙道:“寿康宫近日似有自顾不暇之态,采漪离宫探亲之事并未有人察觉。”

  韩悠挑眉,眼中生出兴味:“你说寿康宫有异?”

  “是。”

  韩悠唇角微勾。寿康宫的那位,手段如何她是再清楚不过。但无论寿康宫私下如何,面上却永远能是那副事不关己的模样。韩悠眼神一眯,笑容慢慢扩大。她怎么能忘了,萧彻可是韩素的亲亲儿子,论着急,谁都不该越过她去。

  冷哼一声,七年前的事,真当她韩悠是傻子吗。

  遂城的雨势如破风之箭。霓裳立在窗前,怔怔看着雨珠砸在屋檐上,顺着屋脊滑落,在檐角处缀连成一条无色的细线,如流水般淌淌而下。

  遂城仿佛一幅天青色的画,清淡自然,处处皆是生机。她曾经努力想要逃离舞姬的纸醉金迷,内心所勾勒的余生便恰如眼前这样。

  可待真的如此,她却还是觉得无所适从。

  站了半晌,正欲将窗户阖上,却见远处似有一道人影。隐隐绰绰,藏在漫天的水雾里。霓裳扶窗的手一顿。

  人影慢慢清晰,随着他周身的落拓与不羁。

  这样大的雨,裹挟着草木的清香,可她还能在十步外闻到他一身的酒气。

  韩旷和她如今算得上比邻而居,两家的管事亦是兄弟。她知他最近每日都要喝上七坛烈酒,方才浑浑噩噩地睡去。但他既没有告知她缘由的迹象,她便不再如往日一般,着急地上前嘘寒问暖,只是一言不发,冷眼旁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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