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2 / 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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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到这一点,她点点头谢过:“谢大汗!”

  阿日斯兰笑看着她,摇摇头,意思是要她别总是这样多礼。他脸上浮现出踟蹰的神色,嘉楠禁不住投以问询的目光,阿日斯兰招手让內侍呈上封王的诏书。嘉楠看完,一时心中思绪复杂,长叹了一口道:“大汗何必如此,惠和他朝离开,自然带了阿迪亚同去,他小小婴儿,又哪里懂得外头的闲言碎语。”

  阿日斯兰沉默片刻,提笔写与她看:妹之养子,朕之甥也,其貌异于南人,若惠妹南归,甥儿仍留故土为宜。

  不等嘉楠再反驳,阿日斯兰又招手让侍女呈上火漆。嘉楠目光落上去,一看便知,这是要她安心书写,不必担心他人偷窥的意思。不禁暗叹了一声:他的心思,倒总是这样缜密。

  时间虽然有点儿紧,简单留书倒也够了。阿日斯兰自认了阿迪亚的便宜舅舅,又封了王位,这孩子留在北漠,确实比跟自己回天南去更加妥当。嘉楠想通此节,便唤了玉琼等人伺候笔墨,阿日斯兰先前已经表示过要嘉楠封存信笺,当然也没杵在这里,而是走到偏殿阿迪亚的居处逗孩子去了。

  因尚有要事,自然不便长篇大论,嘉楠提笔凝神细思,捡要紧的写了。到底如阿日斯兰所言,事出诡秘,倘若明日自己醒来果然于这几年经历一无所知,只记得当初与奕桢的情深意浓,来日如何能对着他守住本心,又谈何回京收拾天南的国朝变局呢。故而虽然想着简明扼要四个字,嘉楠也不得不在信中将当日之变细细道来。

  从少年相知到最后的反目成仇,写到萧嵩身死,她已经是情难自已,管毫坠落,泪如雨下。

  玉琼上前欲替她擦拭眼泪,她摆摆手要玉琼退下,自己稳了心神。复又提起管毫续道:人心诡谲,朝局多变。入北漠,得拓跋汗救助......

  阿日斯兰抱了阿迪亚过来,指了指窗外,向她示意,时辰快到了。

  嘉楠心里乱乱的,本来也写不下去了,赶紧三言两语写完了账。

  封好了信笺,嘱咐玉琼收好了他日呈上。垣钧入内请旨,该出发了。

  ☆、换命

  法事进行过多次,于嘉楠来说已经毫不陌生。

  饶是看惯了额尔德穆图的一脸漠然,嘉楠也觉得他今晚的脾气格外臭一些。譬如他今天把汤药端上来的时候,照例在嘉楠面前重重一顿,药汁飞溅到她衣裙上也就罢了。她眼尖还看到额尔德穆图端碗的时候竟然大拇指扣在内侧,泡在药汤之中,真真说不出的恶心。

  额尔德穆图哪里顾忌嘉楠恶心不恶心,悻悻的走出了殿外,对窗外向内凝望的阿日斯兰狠狠瞪了一眼。阿日斯兰给了个安抚的神色,额尔德木图的脸色变得更难看了。也不知道他怎么想的,干脆胆大包天地把蘸了药汁的大拇指往阿日斯兰的袍袖上蹭了一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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