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5 / 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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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简单向他谈起我在灵山疗养院里的经历和耳闻目睹。

  他听着,若有所悟地笑着说:“哦,这么说,你还是我们这个系统的子弟。”

  我说:“不可能吧,我父亲搞工程设计的。”

  他说:“怎么不可能,告诉我,你父亲是谁?说不定我还认识呢。”

  我说是谁,问他:“认识吗?”

  他说:“不认识。”

  我说:“就是,怎么可能,我父亲不可能是你们系统的。”

  他说:“凡是能进灵山疗养院疗养的人,都是我们一个系统的。”

  这对我真正是个天大的新闻,父亲快死了,居然我们还不知道他是什么人。不用说,要不是这么偶然说起,我将永远不知道父亲的真实,就像容先生至今也不知容金珍是什么人一样。现在,我有理由相信,父亲当初为什么不能给我和母亲足够的关爱,以致母亲要同他分手。看来母亲是冤枉他了,但问题不在这里,问题是父亲似乎宁愿被冤枉也不作分辩。这叫什么?是信仰,还是迂腐?是可敬,还是可悲?我突然觉得心里有种被堵得慌的感觉。直到半年之后,容先生跟我谈起她对此的认识后,我才有所明白过来,并相信这应该是敬而不是悲。

  容先生说:一个秘密对自己亲人隐瞒几十年甚至一辈子,是不公平的,但如果不这样我们的国家就可能不存在,起码有不存在的危险,不公平也只有让它不公平了。

  容先生就是这样让我平添了对父亲的爱戴。

  话说回来,局长大人对我笔记本的第一个评价——没有泄密,当然令我有种如释重负的高兴,因为否则笔记本就不是我的啦。但紧接着的第二个评价却又一下把我打入冷宫——他说:

  “我认为你掌握的素材多半来自道听途说,所以遗憾颇多。”

  “难道这些都不是真的?”我急切问。

  “不,”他摇着头说,“真都是真的,就是……嗯,怎么说呢,我认为你对容金珍了解太少了,嗯,就是太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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